「唔!」軟嫩的身軀撞擊他的胸膛,讓他抱了滿懷,一股馨香順勢撲鼻而來。
刮鬍水清新爽冽,軟軟涼涼的,則是她對他嘴唇的感覺。
眼前的世界維持寧靜狀態長達一分鐘之久。
驀然,「嚇──」趙璃推開彼此,瞪大眼睛倒抽一口氣,不敢置信自己的吻……
陸希傑皺起雙眉,手指撫上破皮的唇,拭去血珠,目光陡然深沉。
「瑪姬,你說這該怎麼辦……」南茜搖頭嘆息。
空氣中的鬱悶凝滯不散,忽地,一記石破天驚的大喊,將眾人從恍惚的境界拉回現實。
「我的玻璃門,天啊,我的玻璃門──」滿臉通紅的老闆激動的握拳揮舞咆哮,「趙璃!你被開除了!」
宛如是當頭棒喝,把所有人都給驚醒了,大夥兒這才回過神的攙起趙璃,忙著對受災戶陸希傑猛賠不是。
「抱歉、抱歉……」
只見又是手帕又是紙巾的拚命往他身上飽受災難的西服擦拭而去,然而他的目光卻始終追逐著那抹恍惚的身影。
不一會兒,再度現身的趙璃已經換下那怪里怪氣的衣服,穿上她原本素淨的衣服,她臉色陰沉沉的走來。
「去你的風格──這鞋還給你自己穿!」抓著溜冰鞋對新老闆大吼完,她隨即把鞋子往老闆懷裡擱去。
旋過身,她瞧也不瞧陸希傑一眼,風馳電掣的甩頭離開,恁的瀟灑。
失業了,她為期六個月的餐廳打工生涯正式畫上句點。
下一秒,陸希傑格開這些人的七手八腳,朝著趙璃遠去的身影追上去。
「趙璃,站住──」
但她絲毫不理會他,依然甩頭跨步大走。
「趙璃!」三兩步追上她,他緊緊抓住她的手腕,「你明明聽見我在喊你。」
「你喊我,我就得理嗎?」
「我們找個地方冷靜的談。」
掙開他的手,她凜然的說:「陸先生,如果你是為了那盞水晶燈,我一樣是那句話,兩千萬,等你拿兩千萬出來,我就把水晶燈賣給你,要不,咱們沒什麼話好說的。」她是存心刁難。
她這人難得抓狂,陸希傑正好躬逢其盛,原以為是荏弱的花卻出乎意料的堅毅,給了他永難忘懷的爆發力。
她昂揚著姿態大步走著,儘管身上的狼狽引來議論,他不懈的上前再度攔下她,「你要去哪裡?」
「陸先生,就算我被開除了,我還可以回家吧?」
「我送妳回去。」
「不用了,我有腳可以走。」她拒絕他的好意,氣呼呼的扭頭就走,把他遠遠的甩開。
束手無策的陸希傑上了車,亦步亦趨的尾隨著她,「上車,趙璃!」
「走開!」她喝斥的睞他一眼,索性杵在公車站牌前不理睬他。
他存心跟她槓上似的,竟然就任性的把車子停在站牌前,隨後頭公車猛按喇叭,他還是固執的非要等到她上車才願意善罷甘休。
「上車。」他捺住性子說。
討厭鬼,幹麼還不走──
趙璃就是不願意看他,可是公車的喇叭聲是那麼刺耳,一旁的行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不斷對他們兩個指指點點,這讓她覺得顏面盡失。
一不做二不休,她再度扭頭離開這叫人尷尬的現場,堅決的就是不願上他的車。
陸希傑知道她是吃了秤坨鐵了心,然而固執如他,也就這麼一路維持著低速跟隨她的腳步,後方的車子不難耐煩的猛按喇叭,他聽而不聞。
她在路上急速競走,半個多小時後,她孤傲的身影走上了一間老舊公寓。
他也下車甩上門,站在車子旁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她迅速逃逸上樓的背影。
這是一間老舊不堪的公寓,看來,誠如季裕棠所說,她們兩姊妹的生活的確很拮据。
許久,他抽出擱放在口袋的雙手,帶著一抹弔詭的笑從容離開。
趙璃趴在老舊窗臺前,看到樓下那棘手的男人消失,頓時鬆了一口氣。
「這個陸希傑真是怪,為了一盞水晶燈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嘀咕幾句,她把目光調向那被當做神明供奉在桌子上的水晶燈,爬了過去,伸手挑弄著那些琥珀色的流蘇燈珠。
「水晶燈,你到底有什麼名貴之處,為什麼讓陸希傑這麼汲汲營營的想要得到你?要我看,你頂多就是造型美了點。是不是有錢人都不習慣把錢當錢花,而是拿來當水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