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陳氏還有陳泯之在寒暄,姚秀卻去了樓上尋阿暖說話。
姚秀進到阿暖房間的時候看到阿暖正跪坐在扶手椅上趴在窗臺看窗外 … 窗外正下著鵝毛大雪呢。若不是姚秀非常瞭解阿暖,還當她是巴巴的在等著廖家的人上門呢。
阿暖聽到姚秀入門的動靜轉過頭來,喚了聲“舅母”便跳下椅子來,隨手就端了桌上的茶壺給姚秀倒茶。
姚秀看著她凍得通紅的鼻尖臉頰還有小手,皺了皺眉,上前握了握阿暖的小手,果然凍得就跟冰糕似的 … 不是冰塊是因為阿暖的手軟軟的,嘿。
姚秀皺了皺眉,拿起架子上的披風給阿暖裹上,就問道:“阿碧呢,怎麼就由著你開了窗戶玩耍,這要是凍著了可怎麼辦?”
阿暖眨了眨眼,笑道:“因著外面的謠言,還有廖家的悔親,雲家的二小姐羞惱至極之下就直接病倒了,再不肯現於人前,過了年,陳家就急急將她送去了國外好避避風頭。”
姚秀失笑,拍了阿暖一下,道:“你倒是還有興致說笑,我就是說大姐和你大舅就應該跟你談談,也就用不著愁容滿面整晚都睡不著覺了,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 … 還特意瞞著你,卻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阿暖“噗嗤”一聲笑出來,道:“舅母,你就別顯擺你那半桶子水的國學了,竟敢說舅舅是太監,看回頭舅舅知道了怎麼懲治你。”
姚秀的臉騰地小紅了起來,阿暖“嗷嗚”一聲撲到了自己床上 … 她真沒有那個意思,但她舅母跟她舅舅太甜蜜,非要誤會她她也沒辦法。
姚秀跟著阿暖一起坐到她床上,順手又拿了被子把披風又給扔掉了的阿暖給裹上,看著只露出瞅著就讓人忍不住想去捏兩把的小臉,嘆了口氣,道:“阿暖,你這性子。廖老夫人過來了 … 那謠言也可以止住了,只是,阿暖,你真的想要跟廖家三爺定親嗎?”
阿暖抬了眼瞅了瞅自己舅母,忍不住又笑道:“舅母,這世上定親成親的理由有千萬種,不是個個都像你和舅舅這般恩愛才會成親的 … 你們這樣的才鳳毛麟角。”
姚秀看她總是和自己皮,越發無奈,伸手擰了擰她的耳朵,才繼續道:“阿暖,你還小,又是這樣的性子,幹嘛一定要急著把親事定下來。廖家三爺雖然是很不錯的人,但我也是在美國就認識他,很多年了,他那樣的人大約只適合一個事事順著他的那種賢淑良德的傳統女子,可你。。。。。。你嫁給他,將來也未免太悶了些,我更擔心他會束縛住你的性子。等你去美國,那裡也有很多不錯的男人,根本不會去在乎外面那些人說的那些 … 那事也實在太可笑了些,若是因為這個就定下親事,完全沒有必要的。”
阿暖完全知道她想表達的意思。
她伸手捏了捏姚秀的胳膊,笑道:“無事的,舅母,只是定親,又不是成親,我開年就要去美國,不過就是一兩個月的時間了,他哪裡能束縛到我的性子,手長莫及啊。而且。。。。。。”
她又好笑道,“三爺他是什麼樣的性子,你和他那樣的接觸,哪裡會真的瞭解到,悶不悶的,可真不好說。”
姚秀狐疑的看了看阿暖,這話說的,不會才沒幾天感情就有轉變吧?
阿暖對上姚秀狐疑的眼神,嘴角彎了彎,道,“舅母,大舅的性子從小就沉穩古板得很,在外人看來,才是真的悶得很,陳家又是很傳統的人家,那舅母你嫁給舅舅,會不會覺得悶?”
原本挺正常的問話,可偏偏阿暖眼睛彎彎的,笑得格外富含深意。
姚秀:。。。。。。
她終於忍不住回掐了掐阿暖,道:“我和你舅舅,那能一樣嗎?我跟你舅舅定親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他是什麼樣兒了,可你跟廖三爺 … 你是知道他什麼樣嗎?你們見過的次數我手指都能數得過來。”
阿暖伸手就抱住姚秀,笑道:“好,舅母,我知道了,等今兒之後我就去試試 … 反正走禮還要一段時間,他要是悶著我了,就把禮拖著 … 拖到我去美國了就不了了之了可好?… 不過,那舅母你教教我,我要怎樣兒去試才知道他悶不悶啊?”
姚秀摟著阿暖,腦中閃過廖三那張冰塊臉,再看看此時想小貓一樣蜷縮在自己身邊,眨巴著大眼睛軟糯的看著自己的阿暖,一時間就慈母心氾濫 … 她知道阿暖是說笑居多,但阿暖再機靈,也才差不多將將十六,又是從小生活在雲家陳家那樣古板傳統的環境,她覺得,就是因為這樣,阿暖才會對愛情一點沒有期待,明明對其他事情十分通透,卻對感情沒半點興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