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皺眉頭,扭頭朝那名手下,罵道:“你這個兔崽子,是想死嗎?吃飽了飯沒事幹,想要嚇唬我們……”
還沒等木拔罵完一整句話,就聽見他們前方不遠處傳來了一陣整齊的弓弦聲,隨後就有無數“嗖嗖”的箭嘯聲鑽入他的耳朵。他一臉驚慌,舉起手中的鐵盾,面朝斜上,護住了周身,並大聲的叫道:“敵襲!舉盾,防守。”
那些警覺的馬賊聽到弓弦聲便已經舉起了手中的盾牌,其他一些遲鈍的等到木拔下令才意識到要舉盾牌,可是還沒等他們抬起手來,如同狂風驟雨一般的箭矢斜下激射下來,密密麻麻的覆蓋了他們周圍十餘丈的地方。那些來不及舉盾防衛的人身上立刻插入了十多支箭矢,座下的戰馬也中箭倒地,即便是那些舉起了盾牌的人也因為馬匹受驚、盾牌不結實等等原因被流箭射中,落馬身亡。
一陣箭雨過後,木拔看了看身旁剩下的幾名手下,聽到前方如同轟雷一般的馬蹄聲,心中明白已經沒有希望逃走了,眼中立刻露出了絕望之色。
“吹響號角,示警敵襲!”已經明白自己必死無疑的木拔想要死前讓城寨警覺,高聲下令,身手取下
號角,放在嘴邊,準備吹響起來。然而就在這時,I時閃過數道銀光,緊跟著便看到一支箭矢像是穿越了空間的距離陡然出現在他的眼前,還沒等他明白怎麼回事,就覺得身體隨之一震,箭矢便已經刺穿了他胸口的護心鏡,從他的身體射穿了過去。
木拔此刻只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從胸前的傷口傳了出來,傷口的劇痛蔓延至全身,呼吸也越來越急促,意識慢慢變得模糊起來,別說吹響號角了,就連舉起號角的力氣也逐漸消失。他的那些手下比起他要幸運多了,全都是一箭穿頭,立刻斃命,不需要感受那麼多痛苦,不需要感受生命從身體裡面一點點流失的那種惶恐。
就當木拔眼睛模糊到幾乎看不清的時候,前方出現一團火紅色的光芒疾速的靠近,不知道是不是迴光返照,他忽然變得清醒起來,視力也變得從所未有的好。只見前面那團光芒原來是一名身披火紅鱗甲、胯騎從雲神獸的將軍,他的鞍座左右各掛一柄蓋世神兵,手中握著一把精鋼強弓,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莫名光芒和滔天殺氣甚至將他身後幾萬大軍的氣息都給掩蓋住了,讓人心生怯意,不敢直視。
“該死,這殺神怎麼在這裡?”木拔忍不住用盡力氣,說出最後一句話,跟著一股勁風從他身邊擦身而過,他便感到天旋地轉,跟著失去了任何意識,留在他眼睛裡面的景象只有一具無頭的屍體和一個手持滴血強弓、身披血色披風的火紅色背影。
段虎一路上憑藉自己的超常五感解決了不少的暗哨,剛才也預先知道火熊斥候隊的位置,事先設下埋伏,在他們還沒有發出示警之前,將他們全部射殺。他並不認為自己的大軍真的可以無聲無息的靠近敵人城寨,而不被發現,他現在所作的只是推遲了敵人發現已經被襲擊的時間,可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令他們的防禦工事出現漏洞,以減少傷亡。
隨著大軍越來越靠近火熊的城寨,段虎伸手朝兩旁一指,胡小娘和雲天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領著自己麾下的輕騎,從隊伍裡脫離出來,分別向左右移動,朝那座小山的後面包抄過去。跟著段虎由高高舉起,向後一擺,木華也心領神會的讓手下放慢了行軍速度,與段虎的中軍拉開距離。
快要接近小山的時候,段虎忽然從身後抽出四支弩箭,飛快的上箭開弓朝小山前四個略微突出的山坡射去,無比精準的射殺了四名潛伏在那裡的暗哨。隨後他將天誅弓扣在身後箭匣的活釦上,雙手活動了一下,感到手臂肌肉的傷勢已經完全好了,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從鞍座上取下兩柄神兵,在空中揮動了一下,跟著大聲下令道:“重騎持兵,輕騎上箭,準備迎敵。”
“諾!”眾將士齊聲應道。
緊跟在段虎身後的重騎兵從腰間抽出兩把馬刀,放低身子,儘量增加鐵甲的覆蓋面,雙眼冷漠的看著前方,呼吸悠長,隨時準備與敵接觸之時,發起致命一擊。在後面由樂山所統領的輕騎雙手全部離開了韁繩,並將利箭搭在弦上,靠著雙腿控制馬匹移動的方向,將他們精湛的騎術發揮的淋漓盡致。
段虎的大軍毫無阻攔的衝上了前山的山道,這條山道也算寬敞,可以供六匹馬並行,山道兩旁都是一些矮灌木和雜草叢。大軍衝上山道之後,木華停在了山前,並且按照段虎的意思將派人佔據了各個制高點,封鎖了山道的入口,而段虎身後的騎軍則四馬一列,跟在或者也可以說躲在了段虎的身後,向山上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