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悲落既然站在劍晨那邊，那麼花想蓉又怎麼會是他的敵人？

“我的敵人……”

悲落冷冷地笑著，只要一想到劍晨那張可惡的臉，他的心就會變得堅硬如鐵，每當這時，那早已扭曲的心才會驅動他去做任何不顧後果的事情。

就比如現在。

“蕭醫仙，你也看到了，我斷了一隻手。”

沒有回答蕭莫何的問題，悲落右手點了點空空如也的左臂，那裡血跡仍未乾。

“這隻手，是被劍晨一箭射斷，所以你應該知道我的敵人是誰了吧？”

他平靜地說著，彷彿並不是在說自己，而只是一個不相干的人。

蕭莫何眉頭一挑，目光也往他光禿禿的左臂上看去。

作為江湖醫仙榜排名首位的神醫，只是看了一眼，他的眉頭立時倒豎。

劍晨的箭，那威力如濤的歸心似箭，他在苗疆時已經見過。

只是瞟了那麼一眼，蕭莫何已經可以看出，悲落臂上的恐怖傷口，當真是以歸心似箭而成。

天底下只有一柄千鋒，所以能打出歸心似箭的人也只有劍晨，傷口作不得假，這悲落總不至於與劍晨合起夥來，用自斷一臂的沉重代價來欺騙自己。

而更令他心驚的是，縱然只是左臂上的一道傷口，蕭莫何也驚訝地發現，這一箭比之當初在苗疆時，他刻意讓洛曦與其配合所打出的驚天一箭威力還要大得多！

要知道那時的洛曦就內力來說，已經現下相差無幾，只是蕭莫何還沒有進行最後一步，沒有將他隱藏在丹田深處的內力全部啟用。

所以當初那一箭的威力，可以說已經是現在的洛曦至少七成功力所聚，當中又還加有劍晨的全部內力，已然有了宗師全力一擊之威。

可觀悲落左臂傷口，蕭莫何極為確認，這一箭比之當初苗疆一箭至少威力還得再大上十倍！

劍晨的功力已經達到了這種地步？

悲落一直在看著蕭莫何，將他的每一個細微表情都看在眼裡，直到看到蕭莫何擰眉沉思的眼中開始慢慢由驚訝變得震驚，甚至還帶有一絲絲恐懼時，才緩緩地沉聲道：

“情況就是這樣，劍晨的修為突飛猛進，早已不是你這個青首鬼王可以任意拿捏的，更何況還有一個繼承了萍飛燕絕大部分修為的花想蓉？”

“你想報仇，結果找上門去卻被別人反殺，這份恥辱不知道蕭醫仙怎麼想，反正我是受不了的。”

悲落開始時還能保持平靜，可越說，面色便越顯陰沉，一抹暴怒開始浮現在臉龐。

因為他陡然發現，本來是以言語相激蕭莫何，可說著說著，這不正是自己先前的挫敗？

“總之！”

他面色一厲，目光森寒地盯著蕭莫何，厲道：“我要殺劍晨，你要殺花想蓉，我想咱們倆人之間，是可以有合作的可能的！”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唯一的路

“合作？”

蕭莫何神色微怔，悲落此言一出，他突然沒來由的心下一顫，緊接著眼底深處劃過一抹隱藏極深的狂喜。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一種與悲落合作的可能。

並且事實上，就算悲落接下來要說的與他所想的不同，他也會想盡一切方法往那方向去進行。

悲落自嘲地笑笑，蕭莫何在想什麼他一看便知，緩緩道：“你也看到了，我斷了一臂，就算是沒斷臂之前，我也殺不了劍晨，所以……”

他的眼睛突然一亮，面色猛得一陣扭曲，彷彿下定了極大的決心，冷聲道：“我已是個廢人，此生再想殺了劍晨已是不可能，而你也是一樣，有劍晨守在一旁，你想殺掉花想蓉，那也是千難萬難之事，現如今，只有咱們二人合作，才能與他們有一拼之力！”

“你想怎麼合作？”

蕭莫何面色肅穆，悲落此言與他心中所想已經漸漸重合到一處。

悲落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手。

以前他能看到兩隻，可現在只有唯一的右手落入眼底，決心，便在這時更加堅固。

“洛寒也好洛曦也罷，你一直想要的，就是將他們煉製成一柄你手中無往不利的超級兵器。”

他抬起頭來，目光灼灼盯向蕭莫何，沉聲道：“可是這兩人現下都已經不能再被你所用，所以……”

他死死咬著牙齒，右手往前緊握成拳，猙獰道：“我，可以代替他們成為你的兵器！”

“你……？”

即使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