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帥位了。大將軍承讓之情,小王必然銘記在心。來日南征得勝,定當烹羊宰牛,祭拜將軍於黃泉之下。”說罷,向三名隨從使了個眼色。三人各提兵刃,翻身下馬。要知這藍袍漢子武功雄強,換作平日,三人聯手也未敢言勝,但眼前他身遭重創,任中一人也可取他性命,只不過脫歡猜不透對頭虛實,故而派出三人,以防萬一。
梁蕭見狀,尋思道:“這四王子是個大大的壞人,這藍衣人是他的對頭,想必是個好人。”他年少識淺,對善惡之分不甚明白,主意一定,忽地起身笑道:“四王爺,你的肋骨還疼麼?”柳鶯鶯見他起身,也只好隨之站起。
脫歡循聲一瞧,臉色大變。他在姑蘇被九如捉弄,斷了兩根肋骨,雖得名醫療治,仍覺疼痛,只為除掉這藍袍漢子,始才抱傷前來。哈里斯等人也均變色。他三人同樣內傷未愈,並且才吃過樑、柳二人苦頭,敗軍之將,委實不足言勇,未及交鋒,先已有些怯了。
脫歡神色變幻數次,哈哈笑道:“是你們啊!躲在石頭後面做什麼?哈哈,莫不是……”柳鶯鶯輕哼一聲,忽道:“你胡說一句試試……”脫歡本想戲辱二人幾句,聞言面色一沉,不敢再言,他權衡利弊,自忖有此二人,輸多贏少,無奈暫且忍住惱怒,望藍袍漢子哈哈笑道:“大將軍,既然如此,咱們就此別過,只願將軍福緣深厚,安然返回大都。”
藍袍漢子不動聲色,淡淡地道:“千歲走好,小將不送了。”脫歡瞪著他沒,臉色青白不定,忽地嘿笑一聲,轉過馬頭,其他三人也恨恨上馬。四人揮鞭夾馬,望來路奔去。
第二章風波險惡(1)
藍袍漢子瞧四人去遠,才拱手道:“多謝二人援手。”柳鶯鶯冷哼一聲,道:“小色鬼,我們走吧。”梁蕭道:“他傷勢頗重,若不救治,只怕活不了的,見死不救,總是不好。”柳鶯鶯啐道:“你想做菩薩麼?哼,這人打鬥時使奸弄詭,不是好人。”梁蕭笑道:“說到使奸弄詭,你我也稱得上?”柳鶯鶯道:“可他殺了好多人。”梁蕭道:“龍入海不也殺了許多人麼?他不殺人,人便殺他,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藍袍漢子曾在“醉也不歸樓”為他說話,梁蕭深感其德,對他極有好感,再說少年人銳意進取,往往崇拜強者勝者,梁蕭也不例外,眼見藍袍漢子英雄了得,欽佩不已,不願他死得如此窩囊,是以有意無意總為他辯護。柳鶯鶯辯他不過,氣得頓足道:“但他是蒙古人,蒙古人又兇又壞,都不是好東西。”
梁蕭臉色一變,拂袖道:“好啊,這麼說,我媽就是蒙古人,那我也不是好人。”說罷便向藍袍漢子走去。柳鶯鶯一愣,急道:“小色鬼你氣什麼,我又不認得你媽媽,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她是蒙古人。”從袖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塞給梁蕭,輕哼一聲,道:“這瓶金創藥,你且試試。”梁蕭也未當真惱她,隨手接過,給藍袍漢子敷上,那金創藥乃大雪山聖藥,十分靈驗,頃刻間便止了血。藍袍漢子點了點頭,含笑道:“多謝二位了。”柳鶯鶯念起酒樓中與他鬥嘴之事,兀自不平,冷笑:“你這男子漢大丈夫,到頭來,還不是要我小女子來救。”藍袍漢子卻也不惱,哈哈笑道:“姑娘說得是,二位救命之德,顏人白終生難忘。”
柳鶯鶯奇道:“你明明是蒙古人,怎卻叫個漢人名兒。”顏人白淡淡笑道:“北地胡漢如一,何必分得那麼清楚?”柳鶯鶯心中生疑,料想再行追問,這廝也不會吐實,是以暫且忍住,心中暗自警惕。
梁蕭為顏人白裹好傷,道:“你若要過江,咱們大可同行。”卻聽柳鶯鶯道:“小色鬼,我想了想,還是不過江得好。”梁蕭道:“哪去哪裡?”柳鶯鶯吐舌一笑,道:“雷、楚兩家都知我馬快,必當本姑娘會過江走陸路。哼,我偏不過江,給他來個乘船西上,殺奔雷公堡的老巢。”顏人白目光閃動,拍手讚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好俊的主意。”柳鶯鶯哼了一聲,也不正眼瞧他,說道:“小色鬼,我問你,我們去雷公堡,也要帶上這廝麼?”梁蕭道:“殺人須見血,救人須救徹,總不能救人救一半,丟下不管吧。”柳鶯鶯噘起嘴,輕哼一聲,道:“由得你。”梁蕭得她應允,心中歡喜,牽來一匹戰馬,將顏人白扶上馬背。顏人白掃視同伴屍首,忽地神色一黯,嘆道:“小兄弟,這十三鐵衛隨我南征北戰,立下無數功勞,今日又為我而死,叫人十分難過。在下身子不便,相煩你挖個坑,將他們好生葬了。”
梁蕭暗道:“這十三人護主而死,義氣深重,這個忙不能不幫。”當下拔出鉉元劍,挖了一個大坑,將那十三名大漢埋了。顏人白又瞧了一眼龍入海,嘆道:“此人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