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司徒刑定然是故意如此,裹挾民意,要挾本官,真是該殺。”
胡不為想到外面黑壓壓的人群,眼睛裡怒火更加熾熱,有些憤恨的說道。
“如此年齡就有如此的心機,如果再歷練幾年,那還了得?”
“定然要找個機會奪了他的功名,剝了他的青衣,讓他永遠沒有機會踏足官場。”
胡學智聽著胡不為憤恨的抱怨,理智的沒有插嘴。
司徒刑可不是一名普通的秀才,一首《陋室銘》傳唱天下,以名養望,命格定然由白轉青,踏足官場只是時間問題。又得傅學政器重,功名利祿豈是胡不為能夠一言可以奪之?
就算胡不為僥倖能夠成功,也必定會得罪傅學政,以強權迫害文人,必定會被天下學子唾棄,士林所忌憚。
在胡學智看來,這樣做是下下策,無疑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非智者所為。
胡不為也不是愚鈍之人,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小聲嘟囔幾句後,有些無聊的收住嘴。眼神幽幽的看著書案,顯然是一時間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如果本官手下,有蘇秦,張儀之輩就好了。”
胡不為絞盡腦汁,也沒有想破局之法。
司徒刑用的乃是陽謀,堂堂正正,卻比任何鬼蜮伎倆都高明。豈是他倉促之間能夠破局的。
也許只有蘇秦張儀之輩,憑藉三寸不爛之舌,才能夠破此危局吧。
胡不為嘆了一口氣,莫名有些感慨的說道。
蘇秦張儀是先秦名士,兩人同在縱橫家鬼谷子門下學習,一個擅長縱,一個擅長橫。
一個身兼六國相印,聚集六國強兵攻到函谷關,逼迫秦國主動霸佔,簽訂條約。
一個奉王命,出咸陽,憑藉三寸不爛之舌,用計謀將六國聯盟分崩瓦解。
這兩人雖然學術觀點相左,而且互相敵對,但是兩人都是一時俞亮。
“大人儘管放心,學生雖無蘇秦張儀之才,但是也有三寸不爛之舌。學生必定憑藉三寸不爛之舌,讓那司徒刑知難而退。”
胡學智被胡不為話語所激,臉色有些發紅,嘴唇緊抿,眼睛圓睜,射出不服輸的神色。
“學智,本官果然沒有看錯你,關鍵時刻只有你能靠的住。”
胡不為神色激動,輕輕的拍打胡學智的臂膀,一臉感慨的說道。
“學生必定為大人效死。”
胡學智被胡不為情緒所感染,眼睛中流露出感動的神色,激動的大聲說道。
“壯哉!”
“壯哉!”
“壯哉!”
胡學智端起案牘上的青銅酒樽,痛飲一杯美酒,擦也不擦鬍鬚上的酒水,面色赤紅,神情豪邁,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出縣衙。
胡不為眼睛冰冷的看著胡學智雄赳赳氣昂昂的消失在月亮門當中,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面。
司徒刑在眾人的擁簇下來到縣衙。
縣衙還如以前一般巍峨,青石堆砌,盡顯歷史的滄桑,朱漆大門,渾圓的大鼓,還有石頭雕刻的獅子猙獰霸道。
真是世事無常。
司徒刑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竟然有一種恍如昨世之感。
“哎!”
司徒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將心中的感觸拋卻,眼睛重新恢復了清明冷靜。
“司徒先生,縣尊大人今日偶感風寒,不處理政務,如果。。。”
縣衙的角門開啟,翹著山羊鬍,穿著一身灰色布衣的胡學智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司徒刑和傅學政等人,有些訕訕的說道。
“縣尊大人真的是偶感風寒?”
司徒刑盯著胡學智的眼睛,聲音冷冽,一字一頓的質問道。
“這是自然。”
胡學智臉上的表情不由一僵,表情有些不自然,眼神躲閃的說道。
“哦,知道了。”
司徒刑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淡淡的應答了一聲。
胡學智來之前想了司徒刑無數種反應,或者憤怒,或者激昂,並且針對各種回答都做了足夠的準備。
他有信心,不論司徒刑如何反應,他都能夠從容應付,讓他無功而返。
“司徒先生,縣裡政務繁忙。縣尊愛民如此,事必躬親,親力親為,故而因勞成疾。郎中說必須靜心修養,不宜過度操勞。縣尊是一縣之父母,我等子民自然應該為他分憂。此乃孝道也。。。”
胡學智嘴巴大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