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直到他們一一離開了人世都沒看到孫子結婚。

雙潞送走了爺爺奶奶，開始了孤家寡人的生活，他開始花更多的時間在學生身上，花更多的時間在小說創作上。

雙潞在一個暑假被邀請參加一個海上作者見面會，雙潞原本就想去海邊旅行的，既然有可以報銷路費，又可以乘坐豪華輪船的好事兒，他又怎麼可能不答應？

但是，好不容易可以貪圖一下小便宜的雙潞就這麼在海里丟了意識。

輪船的廚房爆炸，波及大廳和船體，輪船開始傾斜，船員也迅速展開救援。雙潞因為喝了一點酒，就在房間裡躺著。聽到救援警報，跑出來時被人撞了一下，頭撞在牆角，流了一臉的血。

雙潞趕到乘坐救生艇的船舷邊上時，他已經是最後一批人了。體內的酒精和頭上的傷口讓雙潞有點眩暈。原本沒什麼，但是就在雙潞準備上救生船時，爆炸餘波傳來，雙潞腳下一踉蹌，人就掉進了海里。

雙潞在掉下海的途中還被輪船船體撞了一下，落入海中時就失去了意識。

這個故事似乎結束了，雙潞還是身處黑暗中，不明方向，但是他覺得自己看到的和經歷的這兩個故事的主人翁熟悉又陌生，而且……還真是不是一般的倒黴。

這般想著，雙潞的意識開始模糊，有點不能保持清醒了。

也許快離開這裡了。雙潞想。

治療艙的蓋子被開啟，雙潞睜開了雙眼，有點迷茫地看著湊到自己眼前的虞見舟，嘴裡嘟囔：“怎麼了？幹什麼？”

“呵呵！”虞見舟失聲笑出，他道：“小潞，你睡得可真舒服。”

“呃？”雙潞有一瞬間想抽抽嘴角，他是來治病了，竟然就這麼睡著了。

“呵呵，小年輕別在我這兒談情說愛了。”旁邊的值班醫生笑道：“快過來，我跟你說說這次治療情況，然後將資料發給倪麗兒醫生。”

雙潞有點尷尬，臉微微發紅。虞見舟則是大方地笑笑，彎腰將小人魚從治療艙裡抱出來，安置在座椅上。

“咳咳。”值班醫生開口道：“這次的治療過程，患者的腦波頻率起伏很大，反應很明顯。我也不問你想起了什麼，不過想來你也知道，這個治療是有效果的。”

“嗯！”雙潞點頭。

值班醫生還是笑著，他道：“那我可以問你，記憶恢復的怎樣了？”

“局外人。”雙潞道：“看著那些記憶，我就想是局外人一樣。”

“啊，還真是……”醫生道：“我第一次聽到這種回答。”

雙潞只是笑笑，沒有回答。

☆、第十五章、魚的腿

“那你是否決定繼續治療。”醫生問：“如果繼續治療，我就暫時不將結果發給倪麗兒醫生。如果不繼續，那我就備份一下，然後發給倪麗兒醫生，讓他錄入系統。”

“我想我能整理好我的記憶。”雙潞端正坐姿，面帶微笑，回答他。

“好的，我知道了。”醫生點頭，表示明白，“現在你們可以去倪麗兒醫生那兒，當然也可以離開，我會轉告倪麗兒醫生。”

“多謝，不過我們還是親自去感謝一下倪麗兒醫生比較好。”虞見舟答道，雙潞也順勢點點頭。

“嗯，請便。”醫生笑著回答。

雙潞和虞見舟離開治療室，又回了一趟倪麗兒醫生的訊診室，又回答了相似的問題。然後雙潞就像沒看到倪麗兒醫生的欲言又止似的，拉著虞見舟就出了醫院。

其實雙潞的記憶也恢復了大半，但是模模糊糊，就像生活在濃霧裡一樣。他想他需要時間去整理和接受接下來的那些記憶和猜想，那絕對是讓人震驚的事實。

醫院外面，陽光正好。雙潞趴在虞見舟背上，感慨道：“健步如飛的感覺我是再沒辦法體驗了。”

聞言，虞見舟微微一愣，心裡有些感慨，在婚姻裡，改造人魚的付出是最多的。他們不像自然人魚那樣從出生起就沒有雙腿，也沒有體驗過那樣用雙腿行走的感覺，所以他們無法理解改造人魚對於失去雙腿的無限感慨和痛苦。

“如果你想跑，那我就揹著你跑。”虞見舟道：“你會再次體驗那種感覺。”

雙潞笑著搖頭，抬頭看了看天邊匯成條狀的雲彩，垂在虞見舟身後的火紅色的魚尾微微搖搖，道：“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我要為我的選擇負責，並且為我的選擇感到愉快。”

“嗯，不過我會陪你！”

雙潞聞言，臉頰有點發燙，擺動的魚尾有點不規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