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書金屏回到東宮後,我才得知此事,慌慌張張趕了回去。御醫正在書金屏的寢殿裡膽戰心驚地救治病人,文晴湖在一旁親自看護。我六神無主,只能在文晴湖的暗中扶助下問過御醫幾個問題,又叫人去監視現場情況,派人盯梢幾個嫌疑物件的動靜。
結果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燕王居然馬上跑到姬光的府邸吵了一架,完全沒有掩藏自己的行蹤。緊接著嫌疑犯被抓了出來,居然是關心。我吃了一驚,關心的身份只是朝散大夫的側室,並無資格出席柱國公夫人的酒筵,又怎會接到邀請呢?而且關心和我是相交如水的好友,怎麼可能會起意下我的妻子的毒?再者,關心也是心竅玲瓏的人物,怎麼可能會愚蠢到激怒朝散大夫的靠山,毀掉自己的良人的前程?
其中疑點太多,我跺腳發急,縱然為書金屏中毒而悲怒交加,但關心也令我焦急萬分,這分明有人陷害她!不得已,我拜託文晴湖照看書金屏,再度匆匆趕往大理寺干預審案,探望被捕在牢的關心。
關心看到我,眼裡亮起了光,聲音雖然顫抖卻堅定:“三郎,我是無辜的。”
我看到關心如此,心裡如同安了一錠秤砣,點頭道:“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我絕不會讓真兇逍遙法外!”說到此,我恨得牙齒咯咯作響。
經過緊鑼密鼓的明察暗訪,總算揪出了真兇,是一名在宮廷內外都薄有名氣的女官。女官死不供出指使者,咬舌自盡了。可女官這麼做,我就越發懷疑燕王,能哄女人為之生為之死的人還能有幾個?文晴湖當時看出疑點,卻瞞了下來,等到書金屏轉醒後,方才兩人私下商議起來。
雖然書金屏的傷情日漸轉好,我還是無法控制心裡的驚惶,總覺得心懸在半空中盪悠悠的,經常長時間握著書金屏的手一動不動,幸好,這隻手依舊溫暖。書金屏看著我,微微笑著,聲音很虛弱:“不用擔心我,去忙你的事情吧。”
我低著頭道:“要是還有人下毒怎麼辦?”
“不會的,現在東宮裡都是我們的人,何況芳柳和妙喜也在看著。”
“她們不會和香茗一樣吧?”
“香茗是香茗,她們是她們,我和姐姐考察許多天了,都是值得信任的人。”
“我……害怕失去你。”我忍不住滴答滴答掉下了眼淚,哽咽著道:“還好,你還活著。”
書金屏無奈地嘆息了:“夫君真的不會說話。”這樣說著,卻露出了笑容,看起來非常的幸福。
書金屏睡著後,我方才起身,回到自己的寢宮來回踱步,越是想就越是憤怒,燕王欺人太甚,給我下毒就算了,竟然連舊日思戀的人也要下毒,為了江山皇位,竟能如此絕情!
文晴湖進來看我如此激動,自己靜靜坐了。
又來回走了幾圈,我嘶聲問道:“這是燕王乾的吧?”
文晴湖頷首道:“應該是,夫君打算怎麼辦呢?”
“我決定了,我要殺了燕王!”
“夫君知道怎麼做嗎?”
我愣了一下,遲疑道:“這個……你和金屏會告訴我吧?”
文晴湖安靜地笑了:“金屏妹妹已經籌劃好一切,就等夫君的執行了。”
我鄭重地點頭。
根據情報,燕王已經調動兵馬分批潛入京城,或者混入禁衛軍,或者加入王府護衛軍,目前人數已有三千餘,都在暗中等待發動兵變的日子的到來。而我們佔據地利,已經掌握了京城禁衛軍的大部分將領,他們都能隨時聽命出擊。我聽文晴湖說到這裡,心地一沉,就算沒有書金屏中毒的事,我們還是會兵戎相見。
因為高祖喝令我們不得調動兵馬,因此燕王只能暗中籌備,動作進度緩慢,預計開春時節人員才能全部到位,那時才是他發難的時刻。書金屏決定先發制人,搶先除掉燕王,決不讓燕王看到新年的太陽!
新年除夕前夜,我默默換上了戎裝,來到望天門外。望天門是文武百官進朝面聖的必經之路,兼出於固守皇宮的戰略考慮,此處也設立了高大的門樓、城牆和瞭望塔,雖然裝飾豪華盡顯皇家氣派,然而基礎的軍事用途並沒有因此而削減半分。那裡,我的師傅元開泰已經恭候多時,背後則是他從左羽林軍裡千挑萬選出的精英,雖然才三千餘人,可他們散發出的森嚴氣息讓人感到自己面對的是無堅不摧的利劍,是不可撼動的鋼山。
我點點頭,對元開泰,對三千餘的左羽林軍軍人說:“我們的未來,大冉的江山就託付在諸位的手裡了。”
他們沒有出聲,頷首作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