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一次比一次難看。
話說,一天深夜,包爽睡得迷迷糊糊的。
他做了個春夢。
夢裡見著一庭園,園內明月當空,長光夜色,彷彿置身在仲秋的美景之中。
他在煙霧繚繞裡,暈暈乎乎走到一個路口,路的盡頭是一條小道,樹蔭很是濃密,花叢甚多,幽香撲鼻。
包爽大著膽子一直走到小道的盡頭,又看見有一扇門,門扉半掩,於是便推開門踱步進去。
只見門裡頭有座亭臺,四周盆景堆砌,由假山和水池環繞著,十分靜雅。
正想著這是哪個古人的家宅,突然聽見傳來一陣悠雅的琴聲,側耳細聽,這才辨認出音樂來自花叢的後方。
他沿著聲音一路尋找過去,轉到花架邊上,遠遠瞥見一個年輕女人正在這如水的月色之下撫琴。
包爽踮著腳尖靠近,依在花架後偷偷看她,發現撫琴的是個似玉如花,典雅異常的美女。
一頭烏雲巧挽,鵝眉兩道宛同兩片春山,粉面桃腮恰似出龘水芙蓉。
面容雖然陌生,可那一雙撫琴的手十指修長,根根如白玉般光潔,記憶中卻十分熟悉。
腦袋還在努力回憶這雙手,腳卻不聽使喚似的從花架後走了出來。
包爽覺著自己如此唐突地出現,還挺不好意思的。
誰知那美人見了他的面,不禁莞爾一笑,起身等他過去。
包爽見她一笑,心裡沒由地跟著一陣激盪,原本只想誇那小姐漂亮,可一張嘴說的話根本受不了控制。
“親龘親,我的好娘子,今個兒是大好日子,泰山,泰母大人均出外訪友去了,你我尚未圓房,不若趁此月明天靜之時,成全了為夫吧。”
美人紅著臉嗔怪道:“哪個是你龘娘子?”
包爽急步上前,一把抱住她,道∶
“娘子,你好狠心,要叫為夫憋出病麼?”
被冷不丁地突然抱住,美人嚇得花容失色,急忙懇求道:
“你恁大膽子,快快鬆手,以免叫人撞見。”
包爽想放開,卻無奈身體根本不聽使喚,自己似乎穿越後附在了現在這個……痴龘漢身上。
兩人拉扯間,包爽聽著對話大約猜出些一二來,眼前的美女是個有錢人家的小姐,被個好色之徒看上後甜言蜜語的痴纏許久,終於芳心暗許,兩人便時不時約在這庭園裡見上一面。
今晚正是這痴龘漢趁著夜深人靜,偷偷爬過牆頭,與這小姐幽會。
見小姐不肯答應,流氓突然跪下黯然神傷道∶“娘子,我待你一片深情,若如此拒絕,我不如自刎得好,倒要看你於心何忍!”
美人見他一副楚楚可憐的摸樣,心裡不忍,又叫他磨了許久,終於一點螓首,任憑那人抱起回屋弄去了。
只見室內燭龘光搖拽,滿屋春意,兩人肢體糾纏,痴龘漢(包爽)把那美人弄了兩個多時辰,將二人交龘合之處浸得溼透,如要死一般魂魄俱散,自己也是丟了好幾回才肯作罷。
事畢,拭去落紅,兩人並肩靠在床頭。
那美人面目羞紅,雙目含情說道:
“今日龘你我是無媒苟合,說出去有損顏面……公子,明日我定將此事告訴我爹孃,你這幾日也速速歸家央媒人至我家求親,我、我自然是遂願的。”
包爽動容之間,又聽那美人道:
“妾身已付君家,勿負我。”
頓時覺著自己一腔真情如火星燎原,按捺不住湊近那美人的櫻龘唇就要一親芳澤——
卻突然聽見到一聲聲急切的呼喚:“阿爽、阿爽……”
他迷濛地睜開眼,那美人的臉龐居然和黎榮軒的臉重合在了一起。
包爽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只是做了夢。
連忙把嘴角的口水抹一抹,抬眼發現黎榮軒坐起身來一臉酸勁的瞪著自己。
“阿爽,你做的什麼夢?一直在叫‘娘子’……”
包爽哪好意思說自己剛才夢見個十分痴情的古代美人,然後跟那女的一番雲雨,快活得不得了。
只好打著哈哈,騙說:
“我這不是夢見你了唄,夢裡啊你變成了古代人,我看見了你,可你沒看見我,然後我離得老遠就喊‘老婆’、‘老婆’!然後你沒理我,我又喊‘媳婦’、‘媳婦’!你還是沒理我,我急啊,突然想到古人不是都喊娘子的麼,然後就使勁喊‘娘子’,再然後就被你搖醒了。”
見黎榮軒還是一臉將信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