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意思？”

有那麼一瞬間，蘇正亮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他愕然地望向對方深不見底的黑色眼內，似乎想要從中讀取到一些對方是在欺騙自己的訊號。

只可惜，對方沒有給他絲毫的機會，在說完這句話後立刻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落地窗外高樓林立的世界，只是抱著雙臂的手卻在不經意間輕輕顫抖。

“蘇正亮，你還真是和六年前一樣好騙，難道當年我對你所做的一切你都已經忘了？你認為我這次回來接近你的目的是什麼？你以為我真的會和你這樣一個懦弱無能，沒有社會地位的男人談情說愛？”

勾起嘴角，林昔洛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說著邪惡的話，如同根根尖針，重重地刺在了蘇正亮早已淌著鮮血的傷口上。

悲傷地撇下雙眸，蘇正亮艱難地動了動嘴，“林昔洛，如果你真的不愛我，那我們在一起的那些時候算什麼？你給我的指環又算什麼？”

“指環？那算什麼東西？這樣廉價的東西怎麼配給我戴？我早就已經把它給扔了，”林昔洛倏地轉過身，伸出手悠悠地搖了搖，“這枚鉑金戒指，是莉卡送給我的，只有它才配得上我的身份。”

蘇正亮呆呆地看向林昔洛左手的無名指，一枚鉑金戒指正緊緊地扣在原來那銀質指環所在的位置。明晃晃的泛光炫目而刺眼，灼燒著蘇正亮的雙目。而對方透著寒意的聲音，更是在他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聽到林昔洛用這樣的口吻對自己說著如此殘酷的話，蘇正亮冰冷虛弱的身體像是在頃刻間被抽乾了所有的氣力。

惶恐、羞怯、悲憤，無數種交織在一起的強烈情緒聚集在胸口，隨時隨地都能薄發而出，錯亂得讓他幾乎難以站立。

就算如此，蘇正亮依然不相信林昔洛所說的一切。他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和決心，抓過林昔洛的手，深深地看向對方的雙眼，黯淡的聲音帶著迫切和不信，“不可能，你那個時候明明說過的，你愛我，會永遠和我在一起。為什麼一眨眼就會變成現在這樣？林昔洛，你告訴我，在你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說的話你難道聽不懂麼？身為林氏的總裁，我怎麼可能和你這樣一個男人在一起？你，一個平凡的人，既不能給林家的發展帶來任何幫助，又不能給我生孩子，我怎麼可能會要你？”

稍稍頓了頓，被蘇正亮抓緊的手稍稍一使力，掙脫開去，林昔洛諷刺地翹起嘴角，“說到幫助，你還是有那麼一點用處的，至少，我利用你擺平了鄭家和顧家，也不枉費我費盡心機一次次接近你。蘇正亮，對我來說，你充其量也就是一枚能為我所用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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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的狹長眼眸悄然闔上，蒼白的臉上早已沒有了任何表情，“既然你不愛我，利用完我以後為什麼還要繼續扮演著情深意重的好男人角色？和我這樣一個懦弱無能的男人在一起，能給你帶來什麼？”

見蘇正亮的內心已然失去了支撐，林昔洛冷酷地回答道，“我一次次地暗示你，包括把我和莉卡的事情公諸於世，甚至把錄音筆寄到你家，就是要你知道我不愛你。可是，我沒有想到你會對我愛得如此死心塌地，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和她的事情，你還是笨得會選擇繼續相信我。蘇正亮，你說，這個世界上怎麼就會有你這樣蠢的人？”

林昔洛的這番話，就像是最後一根稻草，沉沉地壓在蘇正亮的身上，讓他幾乎要頹然倒下。

無力地垂下雙臂，他忽然吃吃地笑了起來，只是那笑透出的是無盡的悲哀和淒厲，“他們說得都對，你根本就不愛我，是我笨，笨到一而再再而三地相信你的謊話。在愛情上，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六年前是，現在也是。”

林昔洛英俊的面龐上，幾絲難以覺察的苦澀悄然滑過，“沒錯，蘇正亮，你就是個失敗者，從一開始，就是。”

幽幽地睜開那雙空洞的雙眸，蘇正亮寒心地悽然笑道，“就當我們曾經發生的一切是一場噩夢吧，現在這個漫長的夢結束了，我也終於認清了自己的愚蠢和單純。”

門外，一個好聽的女聲輕輕揚起，“總裁，我現在可以進來麼？”

林昔洛勃然大怒，“誰讓你過來的？”

女聲哆哆嗦嗦地連連道歉，“總裁，實在對不起，我知道您現在忙著，只是這件事情…”

林昔洛冰冷的聲音帶著不寒而慄的殺氣，“在我沒出來之前就算林氏爆炸了也不許來找我！”

“是，總裁…”

如水般的哀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