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施離間計成功,孫權派大將呂蒙襲取荊州。關羽急忙撤圍南還,終於未能攻下樊城。
此事一過,曹操對司馬懿更是刮目相看。曹操也愈加肯定了他的能力,有什麼事,都要和他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孫權在取得荊州後,上表向曹操稱臣,並請曹操代漢自立。
司馬懿得知了此事,極力贊成曹操稱帝,說他是天命所歸。
曹操斬釘截鐵地拒絕,重重訓斥了司馬懿一番,並當著眾大臣的面說:“若天命在吾,吾為周文王矣”。
雖然如此,可曹操心裡卻是更加信任司馬懿了,覺得他對自己是忠心不二。
建安二十五年正月,曹操帶兵迴歸洛陽,途中感染風寒,臥病在床,昏迷不醒,請遍洛陽城內名醫,卻藥石罔用,將卞夫人急壞了。
當卞夫人發了急信請宓兒去洛陽給曹操看病的時候,宓兒知道,自己等待已久的時刻來了。經過幾年前那場瘟疫,眾人只當她是華佗在世,她的醫名已經和嶺南的名醫張仲景齊名,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懷疑她的醫術。
宓兒乘馬車從鄴城來到洛陽,一路風塵僕僕。
她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看著躺在床上的曹操,眉眼間哪裡還尋得到初見時一絲一毫的熟悉,現在的他,蒼老得幾乎成了另外一個人。猶記身後的數雙眼睛催促著自己,宓兒斂起情緒,替曹丕把脈。
片刻後,宓兒收回了把脈的手,神色凝重對卞夫人說:“婆婆,公公患的是頭風病,這病來得既兇且猛,甚為棘手。我以前曾聽華佗說過此類病症,重則喪失性命,輕則全身癱瘓,無法行動。怕是……公公的餘生都只能在床上度過了。”
“什麼?”卞氏聽了,眼中淚光閃閃,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顯然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婆婆,你切莫擔心,我會盡全力來救治公公的。”宓兒嘴裡安慰道,卻在心中冷笑,沒錯,她肯定會盡全力去“救治”曹操的!
宓兒開了藥方,並親自熬藥,親手端給曹操,喂他喝下。曹操一連喝了五天,終於醒過來了。可他醒過來時,卻發現了一件事,他的全身竟都不能動了。
這是怎麼回事?曹操想喊人來問一下自己怎麼了,張了張嘴,可卻發現他連話都說不出來。霎時一股恐懼從他心底滋生,他只是普通的風寒而已啊,怎麼會這樣?
宓兒端著熬好的藥進來了,看到曹操的雙眼是睜開的,已然清醒過來,便將藥放下,盯著他微微笑著,紅唇湊到他耳邊輕聲道:“是不是在奇怪為什麼你不能動,也不能說話?”
曹操的眼裡閃著疑惑,隨即,在她的微笑中瞭然!是你!是你將我變成這樣的!曹操的目光轉為憤怒。
“猜對了!是我!”宓兒俏臉上的笑意不減反增,端起了藥碗放在嘴邊吹了吹,準備給曹操喂下去,見他不想吃。宓兒用輕柔的語氣哄著他,卻容不得半分拒絕,“快喝吧,這藥方,還是我好不容易才從華佗留下的那本《青囊經》裡找到的呢!”
提起華佗,曹操憤怒的目光有一瞬呆滯了下,原來,這些年來,宓兒一直都在想為華佗報仇。她竟瞞得這樣好,連他都沒有察覺。曹操痛苦地閉上了眼,感覺著苦澀的液體流進了喉嚨,他知道,這液體正一點一滴吞噬著自己的生命。
將碗中的藥汁一滴不剩地給曹操灌下,宓兒滿意地將碗放下。
彷彿還嫌不夠似的,宓兒又貼近他的耳朵,緩緩道出了不為人知的事:“你還不知道吧,司馬懿建議你派人鼓動孫權從後襲擊關羽的主意,是我教他的。為的,就是讓他得到你的信任。”
瞥見他吃驚的神色,宓兒繼續得意地說著:“你更加不知道的是,司馬懿是一個有著狼子野心的人,五十年後,你辛苦一生創下曹家的基業,就要落入他司馬氏手中了!哈哈哈哈……”
說完,宓兒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留曹操一人,被無邊的絕望包圍。
曹丕稱帝
出了房門,宓兒很想痛快地放聲大笑,可卻覺得有什麼東西堵在喉嚨口,讓她笑不出來!曹操殘忍成性,自私至極,毀她愛情,殺她摯友,奪她兒子,他本就該死!
她終於做到了不是嗎?可為什麼她的心裡還是空落落的?
突然覺得嘴裡有股鹹鹹的味道,素手抬起,輕拭臉頰,卻發現那光滑如玉的臉上已是溼潤一片,是她落淚了麼?
她為什麼要落淚呢?一切都結束了!從此以後,再也沒人能夠操控她,她自由了,徹底地自由了!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華佗死了,再也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