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地看著他,男人手晃了晃,突然要緊了牙把槍猛地對準我!他這是鐵了心的死也要把留人給蔣沐。
“啪!”
兀地一聲槍響,不知是誰開的槍,只聽到男人“啊!”地一聲捂住了右臂,手裡的槍被甩出去好遠!
肖與凡的人立刻衝了進來,四周的人通通被按住不得動彈。
得救了麼?為何我卻不覺得高興。
門外又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不過只是一個人的,那腳步聲有力而快速。這馬靴踩出來的聲音,我聽得格外清楚。
人近了,肖與凡開口,道:“少將。”
他來了。
在槍林彈雨後,他來了,他的那副神情是我不曾見過的緊張。
“青瓷!”蔣沐也不多問,直直地衝進了屋,卻在快到床邊時動作緩緩地慢了下來,他似乎是不敢走近,他看著床上的我露出了難以置信地目光,他有些猶豫地看我,似乎我不是柳青瓷。
蔣沐最終還是信了,我是柳青瓷。他慢慢地坐在了床邊,緩緩地伸手要摸我的臉,他的手指一點一點地靠近,在碰到我臉的那一刻,他手開始微微地顫抖。
面板感覺到他手指的冰涼,我心也跟著涼了,他的手指撫著我的臉,似乎是在撫一塊碎了的瓷器,心疼,不忍,難過,通通從他眼裡湧了出來。
我目光直直地看著他,不眨眼,眼淚卻滑下來了。
蔣沐一定沒有看過這樣的我,頭髮凌亂,面容憔悴,同臺上那個紅顏畫眉的柳青瓷判若兩人。這是楊玉環?簡直就是笑話!
蔣沐托起我的手臂,手臂紅腫,且泛著淤青,而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針空。他怔住,然後突然怒了。
他站起身來,對著地上已經受傷的男人狠狠地踹了一腳,男人慘叫一聲,他卻依舊不滿意,提起男人的領口,拳頭猛地落了下去。他的格鬥術很厲害,赤手空拳拳拳擊對方要害,他沒有用槍,此時他是以他的本性在攻擊,單純的憤怒。
“媽的,老子的人也敢動!”
這還是我頭一次聽蔣沐說髒話。他雖然心狠手辣,不過確實教養極好的人。頭一次看見這樣的蔣沐,像頭髮瘋的獅子。
最後一拳落下去,男人猛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動彈不得,不知道是不是死了。蔣沐恨恨地喘著氣,問道肖與凡:“仲淳那個老狐狸呢?”
“在逃往天津的火車上,估計清晨七點會到天津,他在天津的人會去接應他。”
蔣沐只說道:“你知道應該怎麼做。”
肖與凡點頭,“是。”然後便帶了一兩個人出了屋子。
此時此刻,似乎所有喧鬧才化為平靜。蔣沐站在床邊看著我,我不知道是不是視線太迷離,光線太昏暗,我看見他眼底有晶瑩的水波在閃動,他坐在床邊,猛地把我摟在懷裡,緊緊地抱住我,似乎要把我按進他的胸腔裡,他把頭埋在我的脛間,喃喃道:“青瓷……青瓷……”
被蔣沐帶回了他的公館。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蔣沐的臥室。還來不及動一下被包紮的手臂,門就推開了。
我側頭,看見穿襯衫的蔣沐站在門口,手裡端著粥,他看見我,疲憊地笑了起來,“你醒了。”
我不說話,他也不覺得尷尬,直直走過來把粥放到床頭,然後走到窗臺邊拿來了窗簾,屋外的陽光突然漏了進來,我不適地眯了眯眼。
他又回來,端起床頭的熱粥慢慢地用勺子攪動,說道:“吃些東西吧,你應該餓了。”
他又要扶我坐起來,他剛伸出手,我說道:“我要回戲園子。”
蔣沐的手一僵,然後收了回去,看著我皺眉,半響,只說:“不行。”
我又重複了一遍:“我要回戲園子。”
蔣沐站起來,走到窗子邊把窗簾又拉上,在暗下來的光線裡,微微側頭:“我說了,不行。”
我快怒了,他這人怎麼就這麼霸道,他不是要救我麼?為什麼又要把我囚禁在他這裡?
粥是不會喝的,蔣沐也看得出來我的不高興,在床邊坐了一陣就出去了。我躺在床上發呆,我不敢閉眼,因為一閉眼,看到的全是他的影子。
然而我以為我逃出了虎穴就不會再又折磨了,但事實上,這才是折磨的開始。
癮又上來了。
蔣沐離開的不久,我感覺到身體漸漸發涼,呼吸也變得急促,我心裡發緊,我怕那種渾身被搔咬的感覺,卻又不得不去承受。
有無數根針扎進我的肉裡,然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