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個橫幅說著‘反內戰,還民主’,真是惹人心煩。”
肖與凡笑了笑在他身後笑了笑,應合道:“難道現在不‘民主’嗎?”
蔣沐放下揉太陽穴的手,目光微微瞟,然後淡淡道:“當然‘民主’,你是民,我是主。”
我心裡立刻一驚。不由地瞄了眼他肩上的軍銜。這個人,他真是個異類。
不容我多想,蔣沐又笑道:“外面這麼亂,我送柳老闆你回去吧。”
我還沒有開口,他又說:“車子就停在街邊。”
我看著他,我想這個男人,他英俊亦霸氣,他完全不容置疑,在他的眼下,似乎自己只能照著他說的辦。就像是一隻青蛙,被放在鍋裡煮,你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陷身處地。
作者有話要說: 當然。。。各種求
☆、第四章 楊家有女初長成
師哥發現我買了新的茶壺。
師哥端起來看了看,說道:“買新的了?”
我說:“也不算買的,去買的時候遇見一個票友,他買給我的。”
師哥放下壺,“你看你越來越不得了了,上回是花這回是壺,還不帶其他的,走哪兒都有戲迷。”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師哥瞅了我一眼,然後坐在旁邊,“你不能總讓著千漣,千漣他那性子你我都明白,可你那性子也只有我明白。壺碎了還能買,氣過受了還怎麼能出?”
我笑笑,“都是些小事。”
“你就是死鴨子嘴硬,”師哥瞪我一眼,“平時和他說話都是針尖對麥芒的,要有事了,你就不說話了,一說話就是沒事沒事。你不訓他他越是無法無天了。我哪天倒是要好好說說他。”
“師哥,”我無奈地笑,“算了吧,真是小事。”
白千漣同我和師哥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千漣送進戲班子的時候比我小一歲,個頭卻比我小很多,瘦瘦弱弱的看起來像只被遺棄的小貓。但他也算是被遺棄的。
他娘把他送進戲班子就走了,他娘當時求師父說能給他口飯吃就行了。他到了戲班子後幾乎不說話,師父開始還懷疑他是個啞巴,覺得自己虧了,打罵了他好幾回他都不吭聲。
後來證明他不是啞巴了………他夜裡說了夢話。
不知道他做了一個什麼樣的夢,但只聽他斷斷續續地囈語,說,娘,別,別,別,刀,刀。
過了幾天外面傳來些閒語,說一個女人投水死了,屍體給泡了一夜才浮起來,臉被泡得都認不出模樣了。
當天,千漣就逃出了戲班子。
但後來不是讓戲班子抓回來的,而是他自己回來的。我記得那是一個傍晚,餘暉如火,院子的大門被他推開,他就鑲在門框裡,鑲在血色的夕陽裡,門框那麼大,把他顯得那麼小。他手裡攥著一塊碎花頭巾。我記得那是送他來的那個女人頭上戴著的。
打罵自然是少不了的了。師父挽起袖子操著鞭子狠狠地一頓打,捱打從來不哭的他,師父一鞭子下去就哭了,哭得撕心裂肺,但他不求饒,只是哭,嗓子都扯出了血。周圍嚇得不敢吭聲,我躲在師哥背後,緊緊地握著師哥的收手,手心裡全是汗。
後來無意間聽到師父說他父親是個賭徒,還是抽大煙,一回家就翻箱倒櫃地找錢,他娘受不了,一氣之下拿菜刀砍死了他父親。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再回到戲班子後的千漣,變了。
他開始說話,但語氣刻薄,他練功賣命,別人會的把式他也要會,別人不會的他更是要搶著學,少了他的任何東西都不行,就是後來出科,鬢花不如別人的豔他都要埋怨。
但他還是不如我。他有相貌也有本領,比起我卻還是差了一節。出科時師父選楊貴妃,在我和他之間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後點了我的名字。他不滿,但這就是命。命裡有些東西你強求不來的,命會給你一些東西,也會收走一部分東西,你除了接受,別無他法。且,童年?戲班子裡的孩子誰也沒有童年。
我摸摸了茶壺,然後起了身,把圍巾圈在脖子上,“我約了人,出去一趟。”
師哥似乎有些生氣,但還是說:“出去小心點,最近外頭亂。”
我嗯了一聲,出了戲院。
蔣沐果然在茶樓等著。
我坐下,蔣沐從口袋裡掏出懷錶,開啟看了一眼,“九點三分,柳老闆你可讓我久等了三分鐘啊。”
我端起茶壺替他斟了一杯茶,“那這茶算我請少尉您喝的。”
蔣沐立馬回到:“那可不行,上回你就說請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