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撫摸著戒指的表面,低聲說道:“誰要戴這種東西。”
蔣沐一嘟嘴,“那你還我吧。”說完抓住我的手要拿下戒指,我連忙按住他的手,說:“我可沒說要還你。”
蔣沐噗地一笑,抓著我的手轉而變成握住,笑道:“你啊,就是要面子。”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三章 浪來浪去浪淘金
蔣沐送的戒指我自然是不可能帶出來的,要是被師哥師弟們看見不調侃我才怪。我把戒指用手帕擦了擦,然後用織錦包了起來放好。
這樣也就差不多了吧。
但蔣沐卻把那個戒指戴在手上,蔣沐說,你看,我把它帶著,人家小姐姑娘的都知道我已經結婚了,你說,這讓我少了多少豔遇。
我說,不滿意你就摘了啊,沒人硬逼你戴著。
蔣沐嘿嘿一下,一把圈住我,說,我不摘,就是要戴著,所以你可要補償我啊,沒姑娘小姐喜歡我,你可不能不要我,要陪我一輩子。
我當下心想,哪有我不要你的份啊,只有你不要我的。這麼想著笑嘻嘻地也就過了。
過了幾日,聽說紫金山下一處荷花開得正嬌嫩,於是同蔣沐去看了,回來後還是日子過得尋常,唱戲,遊玩,唱戲,遊玩,一晃一月過去,再抬頭一看天,已是七月流火。
我突然記起我已經很就沒有碰過二胡了,記得與蔣沐才認識的時候,我們去秦淮,看十里河水婉轉,八千廟宇,對著清清河水,拉了一曲《雨碎》,蔣沐說很好聽,我說不如教我的那位高人。
想到此處,我又想起那位高人在教我二胡時閒聊的一些話,他說,很多人都只看見你背後的九尺光環,覺得你背後的女人多得像皇帝后宮,但誰知道你受過的苦。
他還說起他學二胡時的事,他說,記得以前老子在長沙學二胡的時候,一個人揹著二胡闖蕩,如今我在也不是那是的我了,但即使如此,我也止不住懷念當初的我,純真的很。
當時我只是覺得他說話太過粗口,笑笑了事,現在想起來,話裡卻含意頗深。那時我還不如現在這樣是他們眼裡的絕世花旦,如今是了,卻又沒有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想起一起過的日子,那麼拼命得到今天卻也沒有太多欣喜。
人果然是對沒有的東西就特別想得到,得到了又覺得沒什麼大不了。
但……
但我對蔣沐就是不一樣。別人看到的自然是我找了個堅實的後臺,就如同教二胡師傅告訴我的九尺光環,但是背地裡的艱辛只有我們自己知道。我沒有蔣沐的時候我會想,有蔣沐的時候我還是會想,慾望就沒有斷的時候。
我幽幽嘆了口氣,放下擦二胡的弦的手帕,轉而握住琴弓放在弦上,弓一上弦,律音四起。婉轉,悲涼,我閉上眼,就似乎看見了秦淮,而這樂聲就如同這河水,流不盡,斬不斷。
“噔!”
我一握住弓的手一鬆,低頭一看,琴絃斷了。
“我二胡的絃斷了,下午要出去買,你來接我吧。”
電話那頭的蔣沐笑道:“怎麼就斷了?”
“大概好久沒拉的緣故。”
“哦……”蔣沐那頭瞭然的點頭。
我說:“你哦什麼,不來就算了。”
他立刻道:“別!你難得讓我陪你,讓我沉浸在這個幸福的時刻一下不行啊。”
我笑罵:“嘴貧!”然後掛了電話。
出戏園子的時候竟然看見葉先生。他提著公文包,領帶打得極其端正,他看見我對我招招手,“要出門麼?”
我迎上去,說:“是啊,二胡的絃斷了,出去買。”轉而又問:“找師哥麼?”
葉先生點頭:“嗯,前幾天他託我帶了一些東西,今天上課順便過來給他。”
我笑:“麻煩葉先生你了。那我先走了,你得空我再和我聊。”
葉先生說好,我便走了,剛走了幾步,葉先生在身後又突然叫我:“青瓷!”
我一回頭,一張票就遞到了我面前,葉先生說:“這是一個茶會票,時間是下午,你有沒有空,我來這兒接你。”
茶會,我倒是沒有去過,想來不過是喝茶論道之類的,去不去到也無所謂,便應下來,接過票,小心的放好,“有空的。”
我看葉先生在,忖度在這裡等蔣沐來接我讓他看見了不好,就走了幾步路,轉了一個街口。等了一會兒蔣沐就過來了,他視力很好,老遠就看見了我,按起了車喇叭。
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