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挖了幾個陷阱,她揹著乾柴和野菜,在山上留下約莫三十斤乾柴,和一部分樹枝,下了山去。
今天的時辰很早,家裡剛剛開始做午飯。這時候,人都在前院忙活著,或者在房裡讀書。
陸朝陽從懷裡摸出林氏今天早上給的鑰匙,偷偷摸摸地從後院進了門,先把那麻布袋放在了柴房裡。然後才出了門,揹著那一大堆柴火和野菜,又繞到了前門去。
她自以為這一切神不知鬼不覺。殊不知,陸八爺陸文金的院子是在臨著後院最近的……他今天沐休,正站在二樓視窗上,奇怪地看著這一切。
朝陽,她是在幹啥哩……
陸文金搖了搖頭,也沒有多想,更不想聲張。過了一會兒,他放下書,抬頭看去,果然看見陸朝陽又從前院背了柴火來這裡放下了。
看來是揹著人做些勾當嘛!他忍不住笑了起來,倒也沒有多想。
陸朝陽今天進了門,果然看見趙氏又在上房門口盯著她瞧,似乎是見她兩手空空,才滿意地回過頭去了。
林氏接過了她的野菜簍子,讓她到後院去放柴火,又道放了來給娘搭把手,再劈柴。”
今天輪到林氏做飯。
陸朝陽聽話地答應了一聲,對陸文金的事情一無所知,放了柴火就進廚房,乖乖坐下來幫林氏燒火。
林氏說要她幫忙,其實也不過是讓她休息一下罷了。
陸朝陽坐了一會兒,就按捺不住,壓低了聲音笑道娘,您猜我今兒打了啥?”
林氏警惕地回頭四下看了一眼,才笑道打了啥?”
“打了一窩的黃鼠狼哪,還有兩隻兔子。一隻是昨個兒挖的坑裡撿的,一隻是我今兒攆的!”
林氏怔了怔,然後也高興地道黃元皮可值錢哩,要是硝好了,光一張好皮毛就能值個好幾兩銀子。可惜咱們沒這條件去硝皮,生皮約莫就值個三百來個大錢……”
陸朝陽聽到這麼值錢,正高興,陡然孫氏尖銳的嗓子響了起來。
“喲!三嫂,值三百個大錢哩?”
她剛進來,聽到這最後一句話,連忙就開口問了。
母女二人就立刻閉了嘴。陸朝陽就有些無語,她心道,如果是何氏,想來就不會那麼心急,而是會躲在暗處,先聽個結實再說。
陸朝陽就白了她一眼,道我娘是說,我們母女倆身上也沒幾個值錢的,就算拿去都當了,或許也值幾百個大錢!不像七嬸您啊,手裡闊綽,又給彩霞添了新頭繩了?前天不是還聽您說,五郎買紙的錢都沒了哪?”
孫氏也不尷尬,反而厚著臉皮笑道這是哪兒跟哪兒啊?彩霞那頭繩,可是她姥姥補貼的。至於五郎嘛……幾個男娃子讀書,不一向是公中出錢的嘛?咋的我五郎就不一樣哩?”
這明著就是在顯擺三房沒有男丁,沒有補貼嘛!
不過誰跟她計較這個啊!?
陸朝陽嗤笑了一聲,避開了身去懶得看她。
孫氏又圍著陸朝陽轉了一圈兒,道朝陽這兩天總是這副打扮,不仔細看,我還當是個男娃子哪!”
林氏便她這兩天大約是皮又癢了,是想挑事兒了。
陸朝陽豁然站了起來,笑道娘,我先去把菜切了,咱們得快些做飯,不然耽誤了時辰,我奶又要說我們母女倆在這兒做飯還做不出來,成天就和人嘮嗑了。”
這是趙氏常常罵孫氏的話。
孫氏只當啥也聽不出來,還挨著林氏身邊嘀嘀咕咕的,道三嫂,娘今兒又拿了雞蛋,說是讓你蒸蛋糊哪。你說咱娘也真是的,這五郎他們唸書多費腦子啊,還要每天從學堂跑大老遠的吃飯,不就是多出那幾個大錢嗎,咱們家好些地哪,又不用納稅,哪就出不起了哪。”
“再說了,那私塾裡吃的,頓頓也是有蛋糊的,還時常有肉哪!孩子們在那兒吃,家裡也省了好些雞蛋,能給彩霞她們幾個小的都補補身子。雖說老姑是長輩,得緊著些補吧,可也不能專門緊著她一人啊……我們是比不得大嫂時常有孃家補貼的,時常能開個小灶啥的……要我說,這孃家不剛強,出嫁了還真就是遭人欺負,我是沒要緊的,只苦了彩霞她們幾個小的……”
孫氏放下雞蛋,還不打算走,圍著忙得團團轉的林氏一通絮叨。林氏也是好本事好定力,竟然都能裝作是看不見聽不見,只管在灶膛旁忙活。
陸朝陽看的好笑——有的時候,換一種隔岸觀火的心態來看這些人這些事,就覺得非常有趣了。
林氏三兩下起好鍋,大聲吩咐道朝陽快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