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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百川把你託付於我,我卻不能完成他的囑託,是我辜負他,但願閻君面前他可原諒我。

過往一切皆已如雲煙,我們所做的,對的錯的,只盼不要給你們留下不好的回憶。我此刻將芙蓉與玎寧託付與你,望你能理解孃親的心情,可以做她們的姐姐,原諒我這個貪心不足的孃親,要你的原諒,還要你的承諾。

雖初見你,但知你是個有慧根之人,定會允我的不情之請。

唯願你們的一生,平順、幸福。

心中驀然一空,嶽夫人真是病情加重麼?想起下午她說話的神情,又想著剛剛芙蓉的話——“下午見過我之後便一睡不起”,心裡頓然一涼——或許,她早就作好準備,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一個病重之人,若無求生意識,只怕華佗再世,也無回天之力……

馬車停下,眼前是那未斷的斷橋,為什麼斷橋未斷,人卻都走了?

看著那滿眼的雪,難道這就是斷橋殘雪的意義?

腦子裡此刻是兩個痴心的女人,一個不怨、不恨,一個幸甚,隨他而去,一個無奈的男人,為了她的性命,獨自承擔所有罪責。三個人無可奈何的一生,一個獨自到老,兩個雖然相守不相親……

為何情字總是傷人?如果羽君沒有愛的那般深,如果嶽夫人沒有動情,如果嶽百川無情些,世間是否就不會有這許多苦痛呢?

曾經深愛過的,那種刻骨銘心的痛楚,彷彿傷疤再次揭開,好痛——此刻看著斷橋,心彷彿被撕裂,想起分手的那天,自己一個人走在街上,偶爾聽到的那幾句歌詞,彷彿刺入心頭的刺,此刻拔了出來。

誰讓你心動,

誰讓你心痛,

誰會讓你偶爾想要擁他在懷中?

誰又在乎你的夢,

誰說你的心思他會懂,

誰為你感動?

如果女人總是等到夜深,

無悔付出青春,

他就會對你真。

是否女人永遠不要多問,

他最好永遠天真,

為她所愛的人。

只是女人容易一往情深,

總是為情所困,

終於越陷越深。

可是女人,

愛是她的靈魂,

她可以奉獻一生,

為她所愛的人。

“只是女人,總是為情所困,多情不似無情苦,多情不若無情,不若無情……”我只顧自己喃喃的,在雪地裡亂步走著。

“筱言!”子軒拉住我。我看著他,怔怔地問,“為什麼大家總是受傷?為什麼大家不能開心地在一起?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他們都走了,就剩下我自己?為什麼要我來面對這些問題?……。你告訴我啊,為什麼啊?”我抓住子軒的手,哭喊著,再也無力站住,只拉著他的衣角,蹲在雪地裡。

莫羽君,嶽百川,嶽夫人,三個為愛所傷的人,到底誰得到了幸福,又到底誰對了,誰錯了?芙蓉、玎寧,兩個同樣對端木子軒痴心的女人,值得麼?

我這個時空的過客不該留下什麼,也不值得子軒待我若此。我,哪裡來哪裡去,我終會消失,如同今日這兩個生命一般。我什麼也不該留下……

站起身來,走到橋邊,突然間,我彷彿看到漫天飛舞起雪花,張開手臂,仰起頭,迎接著漫天的晶瑩,真想隨著這雪花兒一起飛舞,消逝。也許,眼前一切,不過是夢一場,或者,明日醒來就會不同。

可,這不是夢。“筱言,”子軒走過來。我看著他,心頭驀然一驚:凌雲他們如何了?張口便問子軒:“凌雲和玎寧,你們,不會……”

他看著我,扶住我的手臂,“筱言,我曾說過的,自能擔保他們性命無憂。”

第二十九章·決斷(3)

深吸一口氣,我冷靜地問道:“那他們會受到什麼樣子的刑罰?”

“凌雲是功臣之後,不會受什麼牽連,至於芙蓉她們……”

“她們會怎樣?”我急切地問道。

他思索片刻,答道:“依律是要沒入樂籍。”

“樂籍?”我瞬時間呆住,愕然看著他,心中一寒,那會是怎樣的地方,雖說賣藝不賣身,可又有幾人能做到?玎寧又如何能承受得住?

“我倒寧可是充軍關外。”我看著眼前的端木子軒,苦笑道。難道等待她們的只有這條路麼?

“筱言,”他嘆了一口氣,“皇兄宅心仁厚,我自當為之斡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