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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這是慚愧呢,就跟離婚了加倍給孩子零花錢一樣,大問題上的虧欠,往往企圖用小事來補償。”

莊言伸食指讓劉楓稍等,問劉承憲:“她熬夜很反常嗎?”

劉承憲提起愛徒,必然腰桿挺直,豪情萬丈氣吞山河:“她連做畢業論文時候都準時熄燈,睡覺大過天,任何與上火長痘掛鉤的統統天理不容。所以沒什麼東西能夠犧牲她的睡眠。她這麼搞讓我覺得,就算只有咱們六個人也能按時把方案拿出來。”

劉楓急赤白臉,不顧臉面地碎碎念:“再努力有屁用,一旦把專案內容洩露出去,就算方案准時完工都是一場空。”

劉承憲隱約聽到幾個字,陰沉下來問:“課長,洩露源有眉目了?”

莊言搖頭說:“還沒有洩露,是我們太敏感了吧。”

劉楓怒視莊言一秒,無言點頭,用力點頭,狠狠點頭,轉身走了出去,連門都沒給莊言帶上。

莊言掛了電話,追出去扯住劉楓,低聲說:“我跟肖璇講過了,她大概是透露了一點,但是已經點到為止。你看,並沒有第二個人的資訊走漏了。”

劉楓心裡添堵,熱情不起來,冷冷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肖璇看上去智商過人,說到底還是個沒見世面的小孩子,而小孩容易把與生俱來的自私完整保留下來。我不相信她。”

莊言沉默一下,劉楓勸道:“越面對婦人越不能有婦人之仁。應該通知劉承憲,讓他控制住肖璇,剝奪人生自由一禮拜,這並不是什麼生離死別的事。”

莊言說:“你們之間互相都有成見。她傲慢,你偏見,你倆都要反省。”

劉楓搖搖頭走了。

中午十二點,茶餐廳,尉栩早早等在42座,瞧見肖璇遠遠走來,雙手抱著鼓囊囊的檔案袋,長髮鋪在肩上,有夢迴校園的綽約。他心癢癢一下,無論是鼓囊囊的檔案袋,還是少女脹鼓鼓的白襯衫,都讓他心情激盪飄飄欲仙。因為前者是擊斃勁敵的榮耀,後者是情場風流的勝利。

他在想肖璇的胸是否貨真價實地鼓,不知道究竟是鋼絲內衣的魔術還是海綿胸罩的功勞,疑惑時特意含笑認真瞧了兩眼,總覺得目測並不靠譜,要親手體驗才能觸及真相。這樣一想就按捺不住,站起來伸手去接她,憨厚笑道:“我再不敢遲到了,點了你愛吃的芒果布丁等你。”

肖璇抱著檔案袋坐下,瞧著尉栩眼睛重複道:“我把專案資料給你,你要保證,不再追查劉老師的超生記錄。”

尉栩和風細雨補充道:“後面幾期的資料也要給我,你能弄到手的資料都給我過目,多多益善。”

肖璇把牛皮紙帶放在玻璃桌上,推過去:“我負責的部分,一到三期的專案資料影印件。我做到了承諾的事情,你可不能食言。”

尉栩目光凝注在牛皮紙袋上,一時耳朵嗡鳴聽不清肖璇的聲音,彷彿看見仇敵的心臟放在桌上血淋淋地跳動,快意,豪邁,激動,感慨,千滋百味紛至沓來,最終幽幽一嘆:“莊言吶莊言。”

肖璇像賣菜小販,怕他不給錢,伸手按住牛皮紙袋,警惕盯著他:“你要保證劉老師安然無恙。你給我開條簽名。”

清越細膩的聲線把尉栩從血腥幻想裡拽回來。他抬頭瞧繃臉皺眉的肖璇,目光一時迷離,像園丁欣賞春梅初綻,像收藏家端詳琺琅細瓷,越看越想把玩,真真愛不釋手,於是攤手去要她的柔荑,微笑道:“俗話說尊師如父。我們這樣要好,未來註定要合併成一條線,你的老師就是我的父親一樣,我怎麼會讓他出事呢?我好好孝順他還來不及。”

肖璇並沒有如他想象般伸手給他握著。她面無表情,固執地從牙間蹦字兒:“我不信,你白紙黑字寫下來。”

尉栩瞧她冷淡,心涼一半,頓覺勝利得不圓滿,這遺憾讓他整個人生都不美滿了,無名火竄起來,抬頭收起笑,涼嗖嗖道:“我一面阻攔梁非凡,一面伺候著你,我可不是來看你的臉色的。說穿了,暗戀你一年,替你奔走忙碌,最後你還高貴冷豔?你要看清楚,我是為了你才救劉承憲。你若擺著這副要債臉,那劉承憲對我來說,就生死由他去了,我只能祝他一路走好。”

肖璇眼睛睜大,聽見最後四個字,眼淚已經撲簌滾落,眼眶鼻尖一起紅了,驚訝憤怒道:“你怎麼又變卦!”

尉栩抱胸仰坐,振振有詞:“我是喜歡你才插手劉承憲的事情,我一直說的很清楚,你可別假裝不知道。真以為叫我辦事就跟求備胎拿個快遞一樣,一聲謝謝就打發了?你不跟我好,我怎麼對你好?”

肖璇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