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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圖書館時，許靜在出口的掃描器器上跨了三次。

第一次保安叫住了她，現實有兩本文獻違規攜帶出館。

確定自己五本文獻都在借書機上掃過的許靜：“……”

祝招妹低聲道：“學校這個機器智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再去過一遍？”

許靜刷卡進館，再刷卡出館。

掃描器再次哀嚎。

“一本，”門禁後邊坐著的保安豎起一根手指，“同學你再走一遍？”

許靜：“……”

她面無表情地對閃著刺眼紅燈的掃描器說：“再叫就拆了你。”

刷卡進館，再刷卡出館。

這一回機器終於安靜如雞了。

許靜鬆了一口氣，走出圖書館，乍一離了暖風，被外邊的低溫糊了一臉。

“嘖，”她跺了跺腳，似乎這樣能夠暖和一點，“還是威脅比較管用。”

祝招妹沒忍住笑了出來。

“前段時間門禁系統更新了，可能跟結束的系統還沒有完全同步吧，”他猜測道，餘光瞥見許靜的臉色，又趕緊補充一句，“嗯，這個機器比較智障。”

這個學校智障的機器多了去了。

圖書館掃描器時不時隨機抽取幸運路人汙衊違規將書籍攜帶出館，校園門禁更是不時再學生卡掃描的時候明目張膽地提示“刷卡失敗”，浴室熱水在“暫停”鍵摁下之後仍舊源源不斷刷走學生卡賬戶的餘額……

不愧是百年老校的精神面貌，頗有種痴呆的美感。

圖書館破破爛爛，許靜揹著無比之重的五本文獻，恍惚覺得自己好像拾荒的流浪者，書包其實是蛇皮袋，今天的收入是有文化的垃圾。

這是何嘗不是一種底蘊。

祝招妹見她神色怪異，主動提出：“我幫你揹包？”

“沒事兒，”許靜搖了搖頭，“反正只是揹回宿舍……還是說你想去咖啡館接著肝ddl？”

祝招妹熬不動了。

這ddl誰愛卷誰卷吧。

“我有時候真的很想gay一年。”許靜不無遺憾地道。

Gay？

祝招妹瞳孔地震。

“你看我現在大二，gay一年，bi一年，再trans一年，”然而許靜似乎已經有了十分詳細的計劃，“大學四年就能夠愉快的過去了。”

祝招妹：“……”

“你是否想查詢：gap一年？”

“什麼？”許靜詫異，但她隨即恢復了正常的神色，“rap一年學歷太高，les一年學歷太低——綜上所述還是卷一年gpa吧。”

如果你捲到最終，你就會發現你是一顆捲心菜。

捲心菜中菜。

但是這又如何呢？許靜自幼在南方長大，南方春季最不缺的就是捲心菜白蝶。

往好處想，捲心菜中可能不只是菜，還有可能開盲盒出半截仍舊在蠕動的蟲。

“還是回宿舍吧，”祝招妹覺得這兩天自己已經換血成功，從純正的炎黃子孫成為了咖啡成精，這似乎與前段時間的許靜是同一個品種，“我們可以連麥趕due？”

“不想趕due，”許靜打了個哈欠，“再趕自鯊，肝不動一點。”

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DDL什麼的都見鬼去吧。

總不能跟它們說晚安夢裡見。

祝招妹都不會說這種臺詞。

那麼在回宿舍的路上踩落葉也是合理的了。

深夜的校園靜悄悄的。期末月，學校十分人性化地延長了圖書館開放時間，這個點甚至連學生超市都關門了。除了偶爾路過的貓，就只剩風在搖樹的葉子。

“噓，”祝招妹豎起食指，與宿舍樓群的狸花貓打商量，“你悄悄從旁邊碰瓷她。”

狸花貓答應了，是以許靜在踩下一片落葉的時候，腳邊突然橫躺一隻狸花貓。

“小咪，”許靜差點沒站穩，好在扶了一把一旁的祝招妹，“你就只會蹭蹭嗎？”

還會吃，祝招妹在心裡補充道。

小貓咪能有什麼錯！

蹭蹭是小貓咪捕獲兩腳獸的法寶！

如果蹭一下不行，那就兩下！

如果兩下還不行，就躺平！

狸花貓夾著嗓子“喵”了一生，躺在了許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