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高高在上的皇子,如今成了寄人籬下,如此奇異的遭遇任誰聽了都會倍感唏噓。
道一句命運無常。
雲缺聽完非但沒有同情,反而笑了起來。
“你們哥倆行啊,未雨綢繆,要不這樣,你們兄弟去我的大燕國,我可是燕皇,給你們弄幾個莊園。”
贏財眼前一亮,搓手道:
“太子夠義氣!一出手就是莊園,哈哈,我最喜歡莊園了,鳥語花香愜意得很,不知一座莊園有多大?”
“多大?”雲缺想了想,道:“至少上千丈吧,反正沒有小的。”
“嚯!上千丈的莊園,送我們了?”贏財驚訝道。
“一人一座,隨便住!有山有水,冬暖夏涼,就是光線暗了點。”雲缺道。
贏財和贏皓聽得挺高興,有山有水,上千丈的莊園,這是桃園之地啊。
人一高興,就容易忽略些問題。
這二位忽略了最關鍵的,光線暗。
那豈止是光線暗吶,根本是暗無天日,只要不鑽出去,一輩子都看不到太陽。
雲缺說的莊園,其實是土人族的地下洞窟。
別說上千丈,只要肯挖土,幾萬丈都沒問題啊……
“燕國,不是滅亡了麼,又有國土了?”贏財忽然反應了過來。
“當然有,還不小呢,只要我願意,我大燕版圖可以涵蓋雲州!”
小小的雲缺掐著腰,意氣風發的道。
贏皓聽得稀裡糊塗,但是贏財有點回過味兒了。
三個皇子當中,最聰明的要數贏財。
“該不會你給的莊園,在地底下吧。”贏財道。
“是啊,過陣子就搬上去了,不必在意,喝酒。”雲缺哈哈笑道。
“唉,太子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我們都如此落魄了,你就別調侃我們了。”贏財唉聲嘆氣道。
“你們自尋煩惱,還不讓我調侃一番?”
雲缺笑道:“屠戶家養了幾條看家護院的狗,那些肥粗二胖快出欄的豬都沒擔心什麼,天天吃得好睡得好,偏偏幾條看門狗整天擔心被屠戶宰了吃肉,吃不好睡不好,大門都看不好,你說那幾條狗是不是閒得慌。”
贏財本來在喝著悶酒,聽聞此言,緩緩放下酒杯,臉色從茫然漸漸變成了釋然。
“有道理……一語點醒夢中人!陛下若是容不得我們,早該下旨了,我們在杞人憂天啊。”贏財感嘆道。
“我就說父皇不會那麼無情,父皇都養了我們這麼多年,要趕走我們早動手了。”
贏皓凝重道:“我們不該想著遠離,我們應該想著替父皇出力,等我養好傷,我替父皇征戰四方,老三替父皇花錢,大哥替父皇背黑鍋,我們三個都還有用,皇位我們不爭,但大秦,我們要全力守護才行。”
“二弟言之有理,是大哥想多了,唉,二弟你下次說得委婉點,什麼叫我替父皇背黑鍋啊。”贏財苦笑道:“還有太子,你說的更難聽,合著我們三個都是看門狗唄。”
“我這叫一針見血。”雲缺晃著酒杯道:“委婉點也成,城東頭開了家青樓,三個賣藝的成天擔心……”
“停停停!”贏財趕緊叫停,道:“你可別委婉了,比起青樓,我寧願當狗。”
三人哈哈大笑。
一頓酒,解開了兩位皇子的心結。
天亮後,雲缺騎在寒刀脖子上,就此出發。
身體太小,沒辦法,總得有個坐騎吧。
寒刀的臉反正一直都是黑的,敢怒不敢言,誰讓脖子上這位是皇帝的外甥呢。
剛到城門,碰見個熟人。
“停!”
雲缺脆生生的喊停。
寒刀如同木頭人似的停住腳步,並且在心裡長出一口氣。
幸好你沒喊‘籲’。
要不然他這位鎮殿將軍真就沒臉見人了。
雲缺一指城門旁的一名巡街將軍,大聲道:
“這個人我要了,讓他跟我一起走!”
被指的不是別人,正是斜眼將軍程藥金。
寒刀冷著臉道:“駙馬有令,程將軍,一同上路。”
雖然都叫將軍,地位天差地別,比起鎮殿將軍,程藥金這職位明顯太低,就是個混子。
程藥金苦著臉,斜著眼來到近前,躬身道:
“駙馬有何吩咐,我今日負責值守城門,城門事關天龍城安危,屬下實在走不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