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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好也是外人兒,不免笑道:“你這個孩子,心眼兒恁多。你方家舅母與我相交多年,怎麼會不知我的性子,我從不是個死打爛纏的人,跟我欲擒故縱又有何用?”

“那您收了這封信後為何不高興?”陸清寧難免有些糊塗。

謝氏並不太願意跟方家結親,如今方夫人信裡已經說了不強求,謝氏為何還哭得一塌糊塗,莫不是擔心方夫人的病?不是都說生死有命麼,哭出多少眼淚,還能救命不成?

謝氏長嘆一聲:“人就是這樣兒啊,被迫之時不論心底怎麼想,總是覺得不快活,覺得像是被人要挾一樣,理所應當的便想反抗拒絕;可一旦人家不逼迫了,靜下心一想,其實自己也不是多反對那事兒……”

若不是方夫人在她臨產前來過那封信,謝氏始終不敢想,自己的女兒竟然還有知府家求娶,畢竟自家只是商戶;可方夫人那封信就像軟硬兼施,令謝氏心底登時結了個大疙瘩。

而現如今方夫人鬆了口,她卻突然覺得很失落——若女兒不嫁給方可謙,以後怕是不好再找比方家還好的親事了!可謙那孩子也算她看著長大的,論人才論品貌,都是挺好的,唯獨是年紀太大了!

陸清寧聽了謝氏一番言論,既有些好笑又有些著惱。謝氏多大的人了,竟然還有逆反心理!不過這話倒是大實話,人大多數都是這樣不是麼?

就像她前世曾經遇上追求者一樣,那一方越是迫切,她越討厭,等對方死了心,對她的心思轉淡,她也會有些失落……

謝氏見她不再答話,也就認為她害了羞。方夫人雖是不曾催促定親之事,卻也沒曾說就此拉倒了,恐怕還有後續,到時見招拆招也就是了;這麼一來,就又想起早上時候宋姨娘來說的那些話。

“那宋姨娘……寧兒你說該如何處置她?”若不是女兒最近大半年強硬起來,在她懷胎生產這一段,將大房打理得越來越清淨,謝氏也許就樂得眼不見為淨,只叫宋姨娘閉門不出,請安也免了。

過去的謝氏,若是討厭一個人,一定會冷著她,姨娘們似乎也早就習慣了她這個行事方法;可現如今,宋姨娘那些話可全是對著女兒來的,她若是不懲罰這個小妾,豈不是助長了胡言亂語的風氣,叫女兒過去的努力都白搭了?

陸清寧當然明白謝氏的苦心,立刻笑道:“雖說馬上就要過年了,可這大年底的,正是評論功過的好時候兒,莫如明兒一早女兒早些來,趁勢給娘這千疊園也做個總結,該獎賞的獎賞,該罰的……也便一起罰了吧。”

千疊園的僕婦們真沒有偷奸耍滑之流,就連新來的小銅錢都很招人稀罕;她這主張其實就是為了叫宋姨娘瞧瞧,小妾與婆子丫頭一般都是奴才,誰也不比誰強,獎勵了一大批,偏要罰她,看她往後還有什麼臉!

“是個好主意,就這麼著。”謝氏一邊叫點翠服侍著洗臉,一邊笑著點頭。

第一百四十三章 趁機要挾

第二日一早,陸清寧早早收拾好自己,便帶著水晶和碧璽來了千疊園。

到了千疊園後,高媽媽將早就準備好的僕婦花名冊交給她,陸清寧卻一眼就瞧見了高媽媽雙眼有些紅腫,不知是沒睡好,還是為什麼哭過一場。

“媽媽是哪裡不舒服?”陸清寧關切的問道,“可是小八小九夜裡又鬧人了?”

高媽媽是太太的奶孃,又比石媽媽為人柔和圓滑,只要一日不回家養老去,太太就一日還得依仗她,怎麼能叫她心裡不痛快呢,該開解時必須得開解呀。

說什麼小八小九夜裡鬧人,也不過是藉著幌子提個頭兒;那倆孩子的奶孃都挺精心,再怎麼鬧也不用高媽媽徹夜看護,若是又吐了奶或是別的不好,也早該請郎中了,哪用高媽媽熬夜伺候。

高媽媽一下子就聽出了三姑娘話音裡的關切,眼圈又是一紅,卻還是強忍住搖頭;陸清寧不免半沉了臉微嗔:“您是把我當外人了!”

“您若是不跟我說,我就找別人問了,石媽媽和施紅姐姐她們總該知道些底細。”她越發的相信,高媽媽這是遇上什麼難處了。

聽她要找別人打聽,高媽媽也沒辦法了,左右太太還沒收拾利索,她也有空跟三姑娘嘮叨兩句,三姑娘聰穎,能給她出些有用的主意也說不準。

待聽得高媽媽學說罷,陸清寧的眉頭越擰越緊。高媽媽這個侄子是不是不大可靠啊?若叫高媽媽隨他就去了,那可不一定是養老,那是將高媽媽當成錢匣子了!

原來是高媽媽的侄子來信了,說是冬至月裡,他那媳婦做活兒跌斷了腰。到底沒治好撒手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