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令萱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懊悔不已——南通一還罷了;林通秀卻是個牛皮糖;自己在外面還甩不掉他。到了家裡如何甩掉?心中微微發狠——倘若這人阻礙了九雁山大家夥兒的安全;說不得也要來些硬的了。
到了丹閣;陸令萱端上了茶水;都:“山居簡陋;請兩位隨便用一點吧。”
南通一客氣了一句;端起茶來喝了一口;頓時覺得一股土腥味撲鼻而來。又嗆又澀;哪裡是給人喝的?便知陸令萱沒有留他們的意思;變相在逐客;心中有些不悅——畢竟自己也是個精魂真人;給一個晚輩女修這樣擠兌。顏面何存?
況且——他們來這裡是有正事的。
南通一轉頭一看;就見林通秀捧著茶杯一口一口的啜著;絲毫沒有覺得茶葉澀口;反而盯著陸令萱臉露微笑;心中哭笑不得;咳嗽一聲;傳音道:“進也進來了;現在該去辦正事了。”
林通秀眯著眼睛傳音道:“不著急。反正都進來了;也不急在一時三刻。總而言之;我記得這件事就對了。”
南通一氣的倒仰;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沉聲道:“兩位先聊著;我出去一趟。”也不管陸令萱的意思;徑自轉身出去。
他心中也沒那麼多彎彎腸子;既然已經知道任務;也不怕被人看見——反正九雁山都是一群築基期;能奈他何?只要東西到手;就算打出去又怕什麼;至於林師弟——到底他也是個真人;倘若真能被一群築基期圍毆致死;那也沒有辦法。
雖然南通一完全不認得道路;但九雁山只有一條道路;想要迷路也是難能。一路上行;就見天機閣矗立在山崖上;便知自己已經找對了地方。
到了天機閣前;但見四面都是牆;竟找不到一扇進去的大門;只有一道迴廊穿過;東西縱橫;看來複雜迂迴。略一沉吟;已知道這是奇門遁甲;他對奇門遁甲術研究不深;但這時候在空地中站了一會兒;便踏上回廊;東走西繞;彷彿自家院落一般熟稔。
來到天機閣後面;但見一座涼亭翼立;南通一低聲道:“從這裡跳進去就可以了麼?好——”
剛要跳入;就聽有人道:“你是什麼人?”聲音清亮;如金玉一般堅硬清澈;卻自有一股威嚴在。
南通一回過頭;就見身後站著一個身長玉立;氣質高華的青年;抱著一把古琴盯著自己;雖然神色平靜;目光中卻是不掩敵意。
南通一心中一突;道:“你是誰?”停了一停;道;“你是九雁山的哪一位看守?”
那青年面沉如水;踏著迴廊一步步走了過來;與南通一擦肩而過;站在亭中翻過身來直視他;道:“我是水閣管離。你不是九雁山的人;請你離開。這裡不是外人來的地方。”
南通一臉色微紅;想要辯解幾句;突然身子一直;好像接收到了什麼指令一般;喝道:“讓開。”
管離手中琴一橫;道:“你果然是來者不善。”
南通一冷冷道:“不善又怎麼樣?我來找東西;和你半點關係也沒有。你現在躲開;我就不為難;不然別說我欺負你。”說著放出自己的靈壓;精魂天地的威壓登時鋪天蓋地的席捲過來;道:“你看看清楚了;咱們的修為天差地遠;你若要找死也由得你。”
管離被壓得退後一步;手指一扣琴絃;道:“九雁山的一草一木都不能落在外人之手。我雖不敵;卻也不能退後。”
南通一暗道:事到如今;只有速戰速決。伸手一抓;喝道:“這可是你自己找死”這一抓合著妖修的巨大力量;勁風撲面;絕非築基期所能抵擋。
管離卻是將手中的琴一舉;只聽輕輕地嗤的一聲;一抓抓到琴上;一劃而過;連一道盂也沒留下。南通一就覺得這一下抓到了油中泥鰍的身上;滑不留手;勁力全部走空;退後一步;心中一動:這琴有古怪
只聽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好了;這裡交給我吧。你去敲鐘擂鼓;把他們叫起來。”
管離深吸了一口氣;道:“是——”放開手中的古琴;身子一躍;已經躍進了天機閣中。南通一還要追去;但見光華大放;一股威壓陡然升起;立刻將南通一放出來的氣勢壓得抬不起頭來。
南通一失聲道:“元……元神神君?”
古琴在空中爍爍放光;道:“小輩;你退開。”
南通一心中還在驚疑;卻道:“我退無可退。”
古琴道:“我知道你是聽命而來。你退開;讓你背後的那個老東西直接來找我。管離不是你的對手;你也不是我的對手;元神就要對戰元神。”說到這裡;他陡然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