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剛才那對父子,明明引起了程鈞的厭惡,修為也不足以令他顧忌,但卻被他輕輕放過,這其中的微妙心理,就算是程鈞自己,也有些奇怪。
難道因為他們是程家人?
這個念頭泛起來,卻更加的莫名其妙。什麼和什麼?姓程的怎麼了?他前世殺人如麻,殺過多少趙錢孫李,也不是沒有姓程的。對於他自己這個姓氏,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因為完全不記得是從哪裡來的,只知道打從記事起,自己就姓程。如果改了,多少有些聽不習慣,所以也就沒改,當做一個隨意的代號保留下來,如此而已。
難道老了,會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心軟嗎?
回頭看了一眼內堂,門口掛著的是大幅的白布,滿眼的雪白,刺得他眼睛生疼。他不由自主的揉了揉眼睛,彷彿要把什麼阻礙視線的東西揉出去,然後正了正道冠,整了整衣袍,大步的走了進去。
本來打算進去悄悄窺探一番就走的,但是不知是出於什麼微妙的心理,讓他正面大方的進了這扇門。
廳堂中是一個標準的靈堂,上面停著靈柩,擺著排位。空氣中瀰漫著香火味,但香爐是滅的,地下灑滿了香灰,周圍比起他想的要混亂和骯髒,似乎被洗劫過一樣。
程鈞皺眉,心中十分不舒服,他想象中本來不該這個樣子。抬起頭,看了一眼上面的靈位,寫的是“道門 程浙之靈柩”。按理說倘若有家世的話,應當再寫的正式一些,但顯然這靈位現在非常簡略,連籍貫也沒有,並沒有體現出程浙本家的身份。
程鈞靜靜地立了一會兒,心中思路有一瞬間的停止,似乎有幾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