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長時間了,秦越也該發現谷裡的秘密了。就算他認不得血亂逆流,也該看出其中時間差的關係。只要他在,那幾把長劍總是能有用的。”
那老魔道:“這麼說,你看這姓朱的小子憑自己是沒什麼用的?
程鈞突然嘆道:“太有用了。有他在,至少不會像其他人一樣,拖著所有人為九雁山玉石俱焚。你沒聽他說話麼,關鍵時刻,他肯定是不會領著其他人死戰不退的。就憑這一點,請他出山就是再正確不過的事情。”
那老魔道:“我看他也就這點順眼。按理說九雁山裡面天資最高的是秦越,可他有點不開竅。還不如這小子看得透徹。”
程鈞笑了笑,道:“年紀大了,即使激情還在,有些東西總是會看透的。咱們走吧。”
程鈞道:“回劍閣。”
那老魔愕然道:“你甩手不管了?”
程鈞道:“那倒未必,好容易引來血亂逆流,怎麼能浪費?回去先自己享用一番才是正經。”
正文 二一四 命懸一線
轟——
土牆倒塌,巨大地妖獸一爪子抓向牆後的修士。旁邊飛來的甲術符籙再次補位,將一道巨大的爪印擋下。
爪子和甲符相交,如同尖刀插入了薄紙,嘶啦一聲,層層碎裂,剎那間已經再次突破而出。所幸,藏在土牆後面的人還算無礙,再次退後,這邊使用甲符的修士也隨即移開位置,戰場又進行了微妙的轉移。
戰場上,悠遠的琴聲如水一般流過,舒緩了戰場的氣氛,微妙的安撫著妖獸的情緒。琴聲叮咚,彷彿這是一場如夢幻般的遊戲,但地下斑駁的血跡,又明明白白著戰鬥的兇狠與殘酷。
白少卿退了一步,擦了一把臉,道:“秦天機,我這邊萬法書到了極限了。再往下我就算強行使用,也不能再用土卷。非要更改為其他卷不可。”
秦越目光掃視著整個戰場,面色平靜,點頭道:“師弟做得很好。比我想的已經多拖了將近盞茶功夫。看來你的修為最近又有精進。”
白少卿見他無喜無憂,說出話來也是不急不緩,道:“我看你胸有成竹。接下來——計將安出?”
秦越悠悠道:“接著拖。”
白少卿怒道:“合著你一點辦法也沒有啊。”
秦越壓低了嗓子,喝道:“嚷個屁——擾亂軍心,我先弄死你。”
白少卿苦笑,秦越突然道:“你的水卷還能用麼?”
白少卿一怔。道:“我如今消耗很大。若換水書,最多能支援一刻鐘。若論防守,水命法術也是僅次於土命的門類,但於我先天仙骨不合,發揮出來的效用有限。我寧願用木卷,還能助大家療傷。”
秦越道:“管不了那麼多,事到如今,需要行險一搏。你試試用水卷溝通一下那邊的瀑布——”他伸手一指,正指向那掛猩紅如血的瀑布,瀑布裡還有殘餘的空吼屍首。在濛濛晨光下,顯得分外詭異,“倘若你能操縱那瀑布,哪怕只有一點。咱們就有了取勝的希望。”
白少卿看著猩紅色的液體,道:“要溝通它麼?怕是……很難。”伸手一拍,原本黃濛濛的萬法書突然光芒一收,緊接著光芒大放——這一會已經是青光。
秦越道:“說不定離著近些,就能溝通的順暢些,你往那邊去吧。我在前面掩護你。”
白少卿猶豫一下,道:“好。”
九雁山與行屍地龍的這場戰鬥,已經持續了半個時辰。
按照秦越的意思,整個半個時辰的戰鬥,以防守為主。就像秦越說的。那妖獸借用這邊的靈氣頗有障礙,因此只要拉開距離,傷害還在許可的範圍之內。眾人既以防守為主,主力就是代絳和白少卿。代絳近乎無盡的甲符和白少卿厚重的土命法術,才是他們能支援這麼長時間的保障。
秦越一面主持大局,一面負責整個天際縱橫的平臺。天機光線所過之處,秦越可以移形換位,其他人速度也可以上升,這是他們減少傷亡的保證。
管離的琴聲,是用來安撫和拖慢妖獸的行動。妖獸畢竟是妖獸,即使是人類,也會為管離的琴聲所惑,何況終究不能在神智上與人類匹敵的妖獸。九雁山同門受琴聲影響遠小於行屍地龍,反而能收到琴聲的振奮。一進一退,也得益良多。
至於尹生雲和失了豹子的傅之玉。目前也派不上什麼大用場,在旁邊襲擊騷擾,行防守反擊之責。正因為九雁山眾人職責分明,雖然半個時辰之內,或多或少受了些傷害,卻沒有大的傷亡。
但是這樣還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