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無影去無蹤,但教授的音修知識卻實在是博大精深,管離向來跟隨水閣典籍修習音律,並無名師指導,這是遇到琴老,如久旱逢甘霖一般,立刻就學的痴迷了進去,進境更是一日千里。無論音樂還是修為,在短短几年之中,都判若兩人。在第二年時便已經到晉升一步,到了築基後期,更學了琴老許多絕學,鬥法手段也是脫胎換骨。
琴老越教導越是愛惜他,便想將上古名琴冰弦也傳給他。程鈞該慷慨時向來慷慨,那冰弦古琴他用不上,樂得做個人情——反正冰弦不出九雁山,就不能算給了外人。程鈞還指望管離更進一步,幫他理清心魔呢。
有事則長,無事則多,五年的時光一晃而過,程鈞儼然如深山修煉的隱士,漸漸也忘卻了春夏秋冬。
可惜,如水的平淡日子雖然很好,但終究有盡頭,程鈞的清淨日子,就是在第五年的春天被打破的。(未完待續)RQ!!!
立錐之地 二九九 天命所向
“滅絕西嶺劍派?張真人下的命令?”程鈞詫異道。
秦越擺擺手道:“別嚷那麼大聲,這不是還在偷偷摸摸的計劃中麼?如今只有道宮裡一小撮人知道。可不是張真人下的命令麼?除了他,誰還這麼作死?”
程鈞撓了撓頭,道:“我還以為他把這件事忘了呢。倒是小看他的長性了。”
秦越低聲道:“看你的樣子,你是知道他的計劃的?能不能告知為了什麼,好端端開啟這樣的戰事?”
程鈞讚許他的敏銳,道:“我倒是知道一點。他對九雁山怎麼說的?”
秦越道:“明著當然是說西嶺劍派不服道宮,插手地方,企圖謀反,又做了許多傷天害理之事,那是茅坑裡扔石頭——激起群憤,不得不滅。但話裡話外,卻引導著我們往道宮的派系鬥爭上面想去。”
程鈞笑道:“看來你是不信了。”
秦越道:“我信他活見鬼。他若不引導我去想內部鬥爭,我倒是會往那地方猜想。橫豎這幾年他裡外把北國修道界很是整頓了一番,就他的脾性,想滅了誰都不稀奇。偏偏他自己告訴我是為了清洗,他的話怎能相信?我就是信我自己的話,都不信他的話。他肯定是另有緣故。”
程鈞笑道:“說的也是。據我所知,好像是西嶺劍派收著他想要的東西,也加上那地方不服他管,他就順勢起了滅門之心。雖然前因後果我也知道的不多。但應該對於咱們還沒有危險。我說——他滅就滅去唄,幹咱們什麼事?反正沒滅到九雁山頭上。”
秦越道:“您真不忌諱,這樣倒黴事也敢往自家拉扯。”程鈞不肯明說。只是許諾自家無事,他也不能逼迫程鈞說什麼,無奈之下。也只好暫時相信,轉而道“雖然這件事明面上不和咱們相干,但這等大事,就算是紫霄宮要做,也不能不與九雁山通氣。不止是通氣,咱們還要派人去敲邊鼓,站臺助威。畢竟是北國三根支柱之一。必須要另外兩家跟紫霄宮明著站在一條陣線上,方顯得這次討伐是人心所歸,大義所向。西嶺劍派人神共憤,其罪當誅。”
程鈞哦了一聲,道:“咱們九雁山的立場,這回是站在紫霄宮這一邊了?”
秦越苦笑道:“不然怎麼樣?跟著西嶺劍派一起去死?別說我們和他們本來就沒有交清,就是有交情。那也顧不得。九雁山之所以是北國三大聖地之首,不過是責任重大,位置顯要,其實真正的力量並不出眾。咱們的資源和地位,都是道宮給的。道宮要收回來,也隨時能收回,說難聽點,也就是守門犬罷了。鬥星移海或許還要拿著架子談條件,咱們一向是領悟精神,衝鋒在前的。”
程鈞笑道:“這不是挺好麼?反正也是要答應的,拿著架子有什麼好處?紫霄宮不是街邊上賣菜,砍下一文是一文。多拿一份好處,將來要還十倍的利息。平時若即若離也就罷了,關鍵時刻主動上前尚且不及,還要再三推託,不免拎不清。當時看起來矜貴了,將來張清麓扔過小鞋來,穿還是不穿?”
秦越道:“我也是這個意思。張清麓的性子我知道,吃軟不吃硬,高高在上慣了,最不喜歡旁人談條件。好處是隻要你和他一頭的,不必太擔心他疑忌,有什麼功勞他都能看見,也不是那種吝賞惜爵的蠢人。可若是關鍵時刻推三阻四,與他不是一條心,他心裡有帳的,‘不堪大用’這樣的帽子戴了,一輩子都摘不掉。”
程鈞道:“除了咱們,斗轉星移是談談再答應。其他門派怎麼想?我記得人說北國劍修出西陵,那些劍派真論起來,也是西嶺劍派的徒子徒孫,他們可曾答應?”
秦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