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搏一二,只有功法這東西,被道門卡死不說,散修界也是個個敝帚自珍,從無外洩,幾乎是一個散修的身家性命。即使沖和一向尊重程鈞,也不由升起了掐住他脖子的願望。
正想著,只聽轟的一聲,一道火光從後院升起,正是自己等人住的小院,現在已經被熊熊的火焰吞噬。沖和只覺得嘴裡發苦,捶了錘自己的胸口,心中不斷的告誡自己:程前輩說的沒錯,屍爆的威力自己也知道,流下的毒水真正遺禍無窮,別說一本紙質的功法,就是趁手的法器,被屍水汙染了,若無特殊的辦法,也只好熔鍊了再來過。雖然如此,心中還是沮喪,不免帶出幾分苦笑來。
這時,便聽程鈞問道:“你修煉的是什麼功法?”
沖和一怔,只見程鈞去而復返,身上乾乾淨淨,彷彿不是去放火,只是去後院散了一圈步一般。
沖和心道:你現在才問還真是及時,口中道:“是《庚金日光功》。”
程鈞皺眉道:“我看你是三分太陽命的仙骨,為什麼鍊金命的功法?那個庚金日光功……和《庚金太玄正法》有什麼干係?”饒是他博學多才,也不會知道所有的功法,散修煉制的功法多是經過各種改變的個體功法,浩如煙海,多如牛毛,除非去道藏中查閱,不然誰也記不得。
沖和苦笑道:“太陽命仙骨奇少,修煉的功法更少。其實還好,我還有金命仙骨,又和太陽命的仙骨有相同之處,練習這金命功法已經不錯了。有的搭配不好,先天衝突的仙骨,譬如太陽命配土命、水命,還不知道要如何修煉。”頓了一頓,又問道:“庚金太玄正法是什麼?這個倒沒有聽說過。”
程鈞道:“是一套真法,和另外四套正法合稱為五大正法,品質倒是九品最上,但專修一命,五行不全,向來為人看不起。尤其是包含入道期的真法,居然先天不足,枉為九品道法之名。可見有時候古人也有錯。”
沖和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腦袋中嗡嗡直響,只想著“九品道法”這幾個字,就像無數煙花和火球術在腦袋裡對撞,因為太震撼,反而有些反應不過來。
九品道法——那不是大門派中的鎮道之法級別的麼,尋常宗門之中也未必有,怎麼讓此人說出來,和街邊上的大路貨一般輕鬆?他……
他不會是吹牛皮吧?
一個詭異的念頭一閃而過,沖和趕緊搖了搖頭,據他所知,程鈞絕非胡吹大氣之人,倘若因此對他產生了懷疑,日常帶出幾分不敬來,將來倒黴的還是自己。
程鈞沒有再多說什麼,道:“你去將那兩人的住處也放火燒了。”
沖和點頭,又道:“您呢?”
程鈞道:“我去找人。”
九十章 地牢
程鈞穿過後院,來到道觀的東南角,從角落裡往前走,默默數著方位,走到第九步的時候停了下來。
應該是這裡了。
程鈞對鶴羽觀很熟。當然,他是第一次到這裡,但是這裡是道門下的子孫觀。天下的道門道觀都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什麼方位是十分地方,都有著十分嚴格甚至刻板的規定。只要熟悉了一個道觀,其他道觀就都熟悉了。凡是道門親傳弟子,沒有一個不熟悉這道觀中的規則的。
比如程鈞腳下的地方,就是監牢。
腳下一踢,一道大門鎖應聲而落,地下的石板升起,一道向下的階梯露了出來。
程鈞沿著階梯而下,來到了最裡面的地牢。
道觀的地牢很規矩,一般來說無非旱牢水牢兩種,這地下的是旱牢,除了陰沉狹窄,倒還乾淨,只是多少有點潮溼,呆的久了,骨頭容易疼。
最裡面的牢房裡,關著一個人,那人被鐵鏈吊在屋頂上,腳尖剛剛夠到地,這是一個很累的姿勢,上不去下不來,近乎拷問,十分殘忍,尤其對一個孩子來說。
聽到腳步聲,那孩子緩緩抬起頭,可以看見原本就白皙的臉上已經慘白的不似人色,額頭和臉頰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見到程鈞之後,那孩子目光中露出了複雜的神色,囁嚅了一聲,並沒有說話。
程鈞隔著鐵欄,手指輕輕一揮,一道金色的光芒閃過,鐵鏈應手而斷。那孩子砰地一聲,摔在地下,因為手還被鐵鏈捆著,沒能借上力氣,就這麼倒在地上。
程鈞並沒有開啟牢房,反而蹲下身,從上面看著那孩子,道:“你果然在這裡,景樞。”
景樞抬起頭,聲音多少有些有氣無力,但是聽起來還隱隱有昨日那種冷靜的影子“我在這裡並不算什麼,重要的是您在這裡。”說完停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