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影,是她啊!她在害怕些什麼呢?
她輕聲的咳嗽,像是要掩飾自己的心虛,言語上更為激烈:“公公,你也學著那些人嘲笑我?”
“奴才永遠不會這麼做。”他的身影如同鬼魅,隨著金桂的香氣,籠罩在她的身上。
張翩然煩躁的,膝蓋又有些痠痛了:“那你來這裡,又是為了做什麼?”
霍洗憂不置可否,他沒有反駁她的話,卻更像是等了她一會兒,與她靜靜的肩並肩站在一處,往那處熱鬧的地方看去:“太后娘娘都發了話,要把蕙蘭,送到昭獄去。”
張翩然才明白,他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再合理不過的解釋了!
她微微點頭,“你是陛下身邊的人,
既然,霍洗憂能來這裡,皇帝想必已經是做出了取捨。同床共枕多年,張翩然太知道皇帝是個什麼性子。哪裡會因為一個女人,而得罪了太后?
皇帝不會來救蕙蘭的。
蕙蘭會再次無聲無息的消失在她的眼前,就像是以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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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
張翩然的視線,慢慢垂下來。
“奴婢給您出氣了!”雲雀手裡頭,一根長長的秀髮,她獻寶似的遞到張翩然跟前:“您看!這就是那小賤婢的頭髮絲。”
“先前沒見到你人,你就做這個去了。”張翩然有些哭笑不得,卻也羨慕丫鬟可以隨性的做自己。要換做是她過去,先賞蕙蘭兩個巴掌,解解氣。
雲雀不好意思的笑了,“可惜,人太多了,奴婢沒有多薅一些!娘娘,你不高興麼?”
“我覺得有些可憐。”這話的確讓張翩然膝蓋的疼痛,減輕了不少。皇帝大概永遠都不會想到,是她扯破了他的羞恥布,把他那新寵,往人堆裡推。
拳頭落在蕙蘭的頭上,胳膊上,落在雲雀掌心裡扯落的髮絲上。蕙蘭可真是連痛,嘴裡都發不出一句喊叫了!
霍洗憂,就是她最好用的幌子。有了他,太后和皇帝無論如何,也懷疑不到她身上。
賢嬪落了胎,對太后多年來總拿這子嗣要挾,張翩然還還能狠狠的打她一回臉。借用太后的手,把皇帝身邊的新寵身份給揪了出來,一切進行的都是在張翩然的計劃之中。
但轉念一想,她真覺得自己有些可憐。
張翩然心裡分明明白,皇帝要寵幸誰,哪裡又是別人能攔得住的?就好比,這後宮已經有這麼多家室清白的嬪妃,皇帝偏要去偷一個長他三歲的老女人。
真是讓人噁心壞了!
張翩然要如何告訴雲雀,她不去責怪皇帝,反而要透過潑婦的手段,才能讓自己心裡緩解些痛苦。
如今,通向坤寧宮皇后寶座的這條路,已經是一條道,走到黑了。
雲雀在前頭聽了這宮女不少事,很是擔憂的道:“娘娘,奴婢覺得這宮女要模樣沒模樣。會不會是,陛下寵幸她,念著昔日裡對這宮女的情分?”
張翩然苦澀的一笑:“或許,是罷。”
“那為何不大大方方的,給她一個位份。”雲雀覺得自己說錯話,捂起嘴:“奴婢,可沒覺得她的身份,配做嬪妃。”
如今種種跡象,擺在跟前,便只有這種可能了。
自始至終,皇帝故意將人藏起來,不想讓蕙蘭在後宮嬪妃的襯托下,變得可有可無?張翩然不敢繼續往下想,只道:“我累了,扶我回萬安宮。”
她留在這裡,有沒有什麼任何意義了。
可張翩然還沒走遠!皇帝就火急火燎的趕過來,甩開押著蕙蘭的小太監,怒不可遏“一群混賬玩意兒,誰敢在朕面前動手!”
發火?原來皇帝是會為了女人衝冠一怒的。
張翩然的眼眸暗淡了幾分。
皇帝從來沒有這般斬釘截鐵的,為了留下蕙蘭,和太后娘娘的人發生爭執,簡直就是亮瞎了眾人的眼:“誰敢動她,朕就誅他九族!”
蕙蘭的眼圈紅著,兩人抱著不撒手。給所有人都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
她聽到自己心底裡有一陣悲涼的聲音劃過。
本以為,皇帝對待她張翩然是不同的。所以,太后娘娘針對她的時候,她也百般的忍著。賢嬪壞了身孕,踩著她頭頂的時候,她也忍了。
忍忍忍。
到頭來,張翩然卻是得到一個天大的笑話!
張翩然你快睜開眼睛,看看清楚!皇帝對蕙蘭,才是對與旁人不同!
皇帝不介意蕙蘭的年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