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的,像瘋狗一般咬她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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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
霍洗憂低沉的嗓子,粗糙的像是沒磨平的砂紙。
“是啊!我是貴妃娘娘,你可曾尊敬過我麼?”張翩然的呼吸微重,“霍公公,你心裡藏了什麼事?這雙眼,真像是在看什麼,又不像全是正正經經的看。”
霍洗憂垂下眼,走到她跟前遞帕子,“貴妃娘娘,您哭了。”
張翩然能多年寵冠後宮,她的容顏自不用多說。豔麗的花都有巨毒,可以迷惑獵物!
她便是哭,那也是絕美。
那眼淚珠子慢悠悠的落下來,霧濛濛的,瑩潤白皙的臉盤子朱唇微微的向下。
“霍公公,也覺得我今夜說錯話了?”她將受傷的手,放在另一隻手背之上,輕聲的嗤笑,“還是故意瞞著我,不肯說實話?霍公公是真覺得,我會介意在你心裡是怎麼想我的麼?你可真太自負,傲慢了些!”
猝不及防,被花刺紮了下。
此時此刻,到底是誰更狼狽,都有些讓人分不清了。
霍洗憂抬起眸,還有力氣,折騰人,便算是沒那麼傷心,“娘娘若沒有旁的事,奴才就先退下了。”
“等等!”
她睜大了眼珠。
張翩然把逗趣他霍洗憂,當成了唯一打發閒暇的樂子,也算是苦中作樂了。她道,“霍公公收了我的東西,就沒什麼表示?”
霍洗憂皺起眉,有些苦惱。
張翩然脫口而出,“你敢說,那金瓜子,不是從萬安宮出去的東西?”
“顧大人,三代從醫,家世清白。還請娘娘莫要作弄。”霍洗憂可不曉得,她拖延著不讓他走的原因。張翩然對他忽然的示好,也透著明晃晃的心機。
她破涕而笑,明豔的不可芳物,“是啊!顧大人是個老實人,那霍公公你呢?”
張翩然她是不拿他當尋常人看。
霍洗憂在朱荀身邊多年,又或許,這歲月隨著沉澱,讓他成了一位權臣。小小太醫顧均得了她的金瓜子,不肯為其所用,轉身去了他認為更可靠之處。
哪怕她張翩然已經是貴妃,卻依舊會遇到種種不如意之事。
所以,沒有人比他更合適。
高牆巍峨的宮殿之下,想要奉承霍洗憂的人很多,與他捆綁,有共同利益的人,卻少之又少。張翩然可不是任人拿捏的小兔子,她之所以忍耐朱荀的所做所為,那是有利可圖。
皇后。
這位置,除了她,沒人可以坐上去!
霍洗憂想要走的心思,張翩然她並不在乎。
她先前打聽過他的來歷,早年間,河南大旱,顆粒無收,霍洗憂隨著全家人逃難到了京城。他爹孃,為一擔米,將他賣到宮裡。
飯是吃上了。
霍洗憂他,卻做了一個閹人。
張翩然盯著他的臉。她甚至比他更迫切的,想要踏出萬安宮,去問問朱荀,他到底有沒有心?酒壺裡的酒水,晃盪晃盪,偶然間散發出的香氣,空氣裡潮溼的不行。
霍洗憂的臉色卻有些變了,她看上去,整個人非常的頹廢,“娘娘的規矩,都不要了?”
張翩然的腳步不是很穩妥,踉踉蹌蹌,“你說什麼!”
霍洗憂平淡的重複了一句,“您可是,貴妃娘娘。”
“娘娘?”張翩然笑起來,拍了拍他的臉,“霍公公,才曉得這件事啊!這可是萬安宮,我是尊,你是卑!”
她這麼一說,倒是讓霍洗憂一言不發起來了。
顯然,張翩然是煩透了他,才藉著發酒瘋,半真半假的說出這一番話來。這對一個醉酒的人來說,還只是剛剛開始。
“霍公公,我這麼稱呼你,沒錯吧?您現在是御前紅人,我得罪不起的。”張翩然的手指點著他的下頜,似乎還惡意的戳了戳,她呼吸都是一股子的酒氣,可那雙漂亮的眼珠子,仍舊是波光瀲灩。
霍洗憂別過臉去,一下子把張翩然給惹怒了。
“霍洗憂!你要是敢後退一步,我打斷你的腿!”
他忍不住的,問,“奴才的腿斷了,娘娘就會解氣了?”
“不會!”她都不用仔細想,脫口而出,“除非,你把你幫著陛下,瞞著我的那些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那奴才,這命也就保不住了。“他側身對著張翩然,紅暈已經從她的臉頰,染上了整個脖頸兒。真是,醉的不輕的樣子。
張翩然沒好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