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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是警槍的聲音,是打鉛粒的土製槍,憑判斷來自二樓。緊接著,又響起兩聲,這是警槍!他轉身往回跑,才邁開步,有人從天而降,差點落到他身上。他有點慌亂,下意識地撲向落地的人,沒想那人力大,反把他掀個四腳朝天。

“警察!站住!”陳士風坐在地上拔出槍。那人已竄出十米開外,朝天鳴了兩槍,跑得更快了。看你跑!瞄準那人的小腿,剛要扣扳機,樓上又落下一人。這回他學乖了,槍口一轉,指地上的人喝道:“別動!張開手趴地上。”

“是我,笨蛋!”竟是方隊長。

陳士風發愣之際,方隊長已經爬起往前追,不過他肥胖的身體實在不適合奔跑,又穿有笨重的防彈衣,沒幾步就氣喘如牛,被前面的人拉下四五十米的距離。

陳士風想表現,很快衝上去,正要趕超方隊長,方隊長的槍響了,連響三聲。他耳朵被震得“嗡嗡”作響,遲鈍地望了一眼手裡的槍,抬手就扣動扳機,前面的人應聲而倒。

“好小子!手氣倒不錯。”方隊長放慢腳步,前面的人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爬起來又跑。“啊…,沒中?看我的!”

方隊長不假思索,連連扣動扳機,一口氣把槍裡的子彈打盡,竟一發沒打中。他退下彈夾罵道:“他媽的,打呀!還瞄什麼?”

陳士風給這麼一罵,瞄大腿打中了屁股。前面的人十分硬朗,一瘸一拐還在跑。

“再補一槍!”方隊長大喊。

距離不到三十米了,陳士風很為難:“他跑不了了,萬一打死不好辦。我看……。”

“叫你打你就打!”方隊長換好彈夾又罵,“你懂個屁!這王八蛋會詐死,剛才唐建國差點吃了一槍。快打!打死算我的。”

“你幹麻不打?”陳士風真想頂一句,可他不敢。幾乎是閉上眼,在前面那人的左右肩各打出一個彈孔。

“看樣子,你小子不是蒙的。你從左邊,我從右邊。”方隊長槍口朝下,警惕地靠近倒在地上的人。陳士風快步走到掉在一邊的土製手槍前,一腳踢飛。

方隊長收起手槍,朝陳士風咧嘴笑:“喂!我跟你說,光有準頭沒用,要動腦子,懂嗎?這和你在鄉下派出所不一樣。像剛才,先鳴槍就沒經驗了,等你警告完,人早跑掉。記住,以後先把人幹倒,再放光彈夾,沒打中的就是警告了,知道嗎?”

陳士風沒有回應,呆望著往外冒血的彈孔,他以前只開槍打過一頭瘋牛。

穿戴整齊後,一絲不苟地把被子疊得像兩塊磚頭。郎中保的眼睛望向牆上的掛曆。

八號,又一個發薪日!上個月破天荒取消一次,今天再取消,有人要造反了。

門外早就響起嘈雜的聲音,而且許多聲音像是故意弄出來的。他還不想出去,不是害怕外邊那幫兩個月沒拿到工資的人,而是下不了決心解散這個公司。

“那位開恩?借幾塊錢來吃早餐。”

“利息漲到借一賠一了,機不可失啊!哈哈。”

跑銷售的蘭兵和他的孿生弟弟蘭勇在一唱一合,這兄弟倆有機會就哭窮叫苦。

想抽菸,煙盒是空的。長嘆一聲走到衣櫃前,緩緩開啟,把掛在裡面的衣服推到一邊,露出一隻青色的“NIKE”運動揹包,拎在手上沉甸甸的。

在辦公桌上走來走去的蘭兵、蘭勇盤腳並排而坐下,眼盯跨出房門的郎中保。

郎中保掩門的聲音很響,屋裡安靜下來,他咳嗽一聲問:“誰有煙?”

蘭兵道:“我上個月戒了。”

蘭勇說:“我這個月打算戒飯。”

蹲在地上的廖叔拿出一包煙:“我的煙不大好。”

郎中保剛伸手,蘭兵已搶先把煙奪走。廖叔說:“你是不戒了?”

“我們戒買,不戒抽。”蘭兵笑嘻嘻地取出兩支菸,夾在耳朵上,再把一支放入口中,交給蘭勇做了同樣的事,才塞進郎中保一直懸在半空的手。

“陽陽,公司戶頭上還有多少錢?”吸了半截煙,郎中保壓下怒火,心裡還是忿忿。管錢的陽陽平時見活潑可愛,此時也成了黃世仁的媽。

“還、還剩一萬多,就是馬上要交電話費和執照年檢了。”陽陽低下頭,搗弄她的披肩長髮,聲如蚊蟻。

郎中保是明知故問,扔掉菸蒂又問廖叔:“你們有什麼想法?”廖叔回應了一聲嘆息。

“還能有什麼想法?算完工資散夥,不然大家都得餓死。”蘭兵又在桌上站起來。

蘭勇從耳朵拿下一支菸接上,也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