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清白,老身給你調配的藥物,還要兩三天才能配成。”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未得老身允許,兩位不許離此地窖。”
方秀梅道:“老前輩請放心,一月時光,轉眼即逝,在此期中,我等自會謹記老前輩囑咐之言。”
她久歷江湖,見多識廣,那薛二孃雖然說得很含蓄,也被方秀梅聽出了弦外之音。
潘世奇微微一笑,道:“方枯娘,老夫費了很多心機,手腳,為你築成這空前絕後的青菜幕帳,只要你一拉身前兩捆大白蘿蔔,這堆積的青菜,立時就分由四面倒下,自會把兩位掩人萊堆之中。”
方秀梅道:“晚輩明白,多謝老前輩了。”
薛二孃長嘆一聲,接道:“不論聽到了什麼聲音,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沒有聽到我和老頭子的招呼,卻不許你們出來瞧著,或是有所妄動。”
也不待兩人答話,匆匆離開了地窖而去。
幽暗,廣大的地窖中,只剩下了方秀梅和江曉峰兩人。
療毒之時,兩人都身不由主任人擺佈,那鍋中滾醋,鍋上蒸籠,加諸在肉體一種極難忍受的痛苦,使任何人都無法主宰自已,也無法去想些什麼。
但此刻,兩人都已經神志清明,更是餘毒未除,但武功已大部份恢復,想到此後,孤男寡女,一道菜牆之隔,要在幽暗潮溼的地窖之中,共渡一月時光,縱然是心地光明,胸懷磊落,但食宿生活細節中,實有著諸多不便之處。
只聽方秀梅輕輕嘆息一聲,道:“咱們這番身中奇毒,還有活命,可算是意外之喜了。”
江曉峰道:“如非方姑娘帶在下來探望潘老前輩,在下此刻,只怕屍體已寒,算起來,姑娘對在下也算有救命之恩。”
方秀梅道:“我雖知潘世奇是一位隱息田園的武林人人物,但對薛二媲卻是瞭解不多,更想不到她竟然是一位療毒的聖手,咱們算撿回了性命。”
江曉峰接道:“如非方姑娘,在下又怎會識得潘老前輩夫婦呢?”
方秀梅突然格格一笑,笑聲充滿著淒涼和自嘲的意味江曉峰奇道:“姑娘笑什麼?”方秀梅道:“你今年幾歲了?”一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只聽得江曉峰心頭為之一震,但又不便不答,只好應道:“在下麼,今年二十歲了。”
方秀梅道:“我長你幾歲,叫你一聲小兄弟,不算託大吧。”
長長吁一口氣,接道:“我知道我不配,堂堂金蟬步的傳人,是何等榮耀的身份,咱們本是永遠無法拉在一起的兩個人,但卻被藍天義的斷魂散,促成了咱們死亡的聚會,陰錯陽差的又撞上了一個療毒聖手薛二孃,療治好咱們身中的不世奇毒,更巧的是這毒中之毒,又必須一月時光的休息,使咱們同在這陰暗潮滾的地窖,共渡過三十個白晝。”
黑夜中江曉峰道:“唉!江湖的陰詐,當真是波透雲詭,莫可臆測,陰險惡毒的藍天義,卻有著那樣一位絕世容色的女兒。”
方秀梅嗤的一笑,接道:“如非那位客色絕美的玉燕子藍家風,大約還不會把你引人藍府中去。你大約初展江湖不久吧?”。
江曉峰道:“是的,在下初入江湖,不足半年。”
方秀梅道:“你這是無妄之災,藍天義決沒有把你算計在內,但那玉燕子的如花容貌,卻誘得你自投羅網,唉!玫瑰多刺,美色誤人,小兄弟,可怕呀!可怕。這番咱們如果不是遇上薛二孃,你這條小命,丟的有多冤枉啊!”
她閱歷豐富,一席話連勸帶嘲,只說的江曉峰雙額髮燒。
江曉峰輕輕咳了一聲,道:“姑娘,在下,在下。”
他覺都山頭有千言萬語,擔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在下了半天,在下不出個所以然來。
方秀梅輕輕一笑,接道:“小兄弟,你在江湖上行走不久,大約還不知道我的名聲不好,江湖上送我一個笑語追魂的綽號。”
江曉峰心頭微凜,道:“但姑娘在藍府大廳中表現出的千雲的豪氣,足可以愧殺鬚眉,在下心中就敬佩萬分。”
方秀梅道:“咱們還有一月時光相處,地窖幽暗,孤男寡女,你如肯認我做一個大姊姊,以後,也好相處一起。”
江曉峰心中暗道:她對我有過救命之恩,自是不便拒絕,而且此情此景中,也只有認個姊弟身份,才能坦然相處。
心中念轉,口中卻說道:“大姊姊不恥下交,小弟卻之不恭了。”
方秀梅輕輕嘆息了一聲,緩緩說道:“很難得,不是這番患難與共,這一生大約也無法認你這位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