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糜爛,還帶著股難聞的惡臭,不由歉疚道:“對不起羊大哥,我不知道她們會這樣折磨你娘。”
羊牧野淡淡道:“我娘愛了一輩子,也恨了一輩子,卻終究是一場空。直到現在,她才真正屬於自己。”
江心月嘆了口氣,幽幽道:“你娘走了,我們也該離開了。”羊牧野朝曲還音的遺體磕頭道:“娘,孩兒這就帶您離開。”他抱起母親的遺體,大步走出了冰牢。江心月想說什麼,卻終是沒有開口。
倆人奔至柳冰清房外,卻和率眾圍堵而來的葉雪瑩不期而遇。只聽葉雪瑩冷喝道:“臭丫頭,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這可怨不得本宮。”江心月急忙道:“牧野哥,我攔住她,你先進屋去和我娘匯合。”羊牧野也不搭話,抱著曲還音衝開堵截的宮女,一頭鑽進了由駱霜華和花弄影把守的房間。
駱霜華見江心月在和葉雪瑩過招,怕她有所閃失,正要趕去相助,哪知身邊忽然颳起一陣風,羊牧野已搶先衝了出去。此刻葉雪瑩正好一掌拍向江心月,強勁的掌力帶起一陣寒風,有如實質般壓來。江心月心知不敵,但又避無可避,無奈之下只得舉掌相迎。
“找死。”葉雪瑩冷哼一聲,趁著四掌對實,又催加了兩層功力。豈料江心月陰柔的掌力中,突然湧來一股威猛的剛陽之勁,反把她震退了兩步。江心月回頭瞧著一臉嚴峻的羊牧野,歡喜道:“多謝你羊大哥。”
葉雪瑩卻是吃驚不小。雖說自己傷勢未愈,只有不到七成的功力,但畢竟是成名的高手,被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一掌震退,自然有些匪夷所思。只見她吐納了兩下,隨即厲聲問道:“你是誰?”
羊牧野咬牙切齒道:“難道打著名門正派的幌子,就可以把人活活折磨死,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葉雪瑩皺眉道:“你是……”江心月冷笑道:“他是曲還音的兒子,專程來找你報仇的。怎麼樣?害怕了吧!”
葉雪瑩森然道:“笑話,不就是曲還音生的孽種嗎!難道本宮會怕個毛孩子不成。拿命來吧!”她說著一掌劈來,頓時帶起陣凜冽的寒風。羊牧野忙將江心月拉至身後道:“小月,你帶她們先走,我來抵擋一陣。”
江心月應道:“那你自己當心點。”隨即跑回屋子,與駱霜華一起扶著虛弱的江寒玉,由暗門而去。花弄影急忙背好琵琶,跟著抱起曲還音的屍體而去。
羊牧野守在房門口,仗著“紫陽神功”和變幻多端的招數,將葉雪瑩一干人強行堵在門外。雙方你來我往,打過十幾招,幾名宮女又強行衝來,羊牧野急忙揮掌推去,宮女們吃不住力道,紛紛往後倒去,正好阻礙了後面衝來的人。羊牧野趁機返身掩好門,跟著鑽進了秘道。
五人在黑暗中摸索了好一陣,這才鑽出秘道,逃入了深山密林之中。他們不敢走大路,專擇荒山野林行進,一路狂奔下來,早把追兵拋諸腦後。羊牧野抱著母親的遺體,累得幾近虛脫。江心月和駱霜華攙扶著身體虛弱的江寒玉,也是疲憊不堪。情況最好的花弄影,也早已是上氣不接下氣了。
經過一天一夜的艱難跋涉,五人來到一處風清水秀,景色宜人之地。花弄影見是塊風水寶地,於是對羊牧野道:“牧野哥,我看此處風景絢麗,不如就把你娘安葬在這裡吧!”羊牧野看著已經冰冷僵硬的曲還音,依依不捨道:“娘,這裡雖不是您的故鄉,但也是處山水形勝之地。您長眠於此,應該可以安息了。”
江心月道:“羊大哥,此地總算還是長白山,相信你娘會喜歡的。”羊牧野感慨道:“我娘一生漂泊,直到現在才有個安息之地。如此好山好水,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江寒玉冷哼道:“她若非背叛我寒月宮,焉能有此下場。”羊牧野冷冷道:“我娘一生敢愛敢恨,敢做敢當,即便是違背了天條,也不曾暗地使壞過,比那些總打著正義旗幟,卻心狠手辣,無所不用其極之人強多了。”
江心月生怕兩人吵起來,忙勸解道:“娘,人都死了,曲婆婆縱有千般不是,也成了過去。您傷勢未愈,趕快恢復才是正事,何必跟個死人計較過往。”轉而又對羊牧野道:“羊大哥,咱們曾經有過仇恨,但現在一切都過去了,為何不能好好做朋友呢?再說你娘臨終前大徹大悟,你忍心讓她老人家死不瞑目嗎?”
江寒玉吁了口氣,淡淡道:“本宮向來不欠人情,你母子與寒月宮過往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咱們從此兩不相欠。”駱霜華上來扶著她道:“咱們寒月宮恩怨分明,自是不欠人情。來師妹,我扶你去樹下療傷。”說著便拉江寒玉去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