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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個時候,先生?幹麼去?”

“關您什麼事?走吧。”

一切真正的激情都是隻想著自己。這就是為什麼我覺得在巴黎激情是那麼可笑,一個人總是聲稱鄰居多麼想著他。我就不說於連在馬爾梅松多麼激動了。他哭了。怎麼!他沒看見今年修的那些可惡的白牆把花園割成了一塊一塊的嗎?是的,先生,對於連和對後人一樣,在阿爾考、聖赫勒拿島和巴爾梅松之間沒有任何區別。

晚上,於連幾番猶豫,方才進了劇院,他對這種使人墮落的地方有些奇特的想法。

一種深深的疑慮使他不能欣賞活的巴黎,只有他的英雄留下的那些遺蹟才讓他感動。

“我這就到了陰謀和偽善的中心了!統治這裡的是德·福利萊神甫的保護者們。”

第三天的晚上,他拗不過好奇心,打消了在見彼拉神甫之前什麼都看看的計劃。神甫口吻冷淡,向他解釋了德·拉莫爾先生家裡等待著他的生活是什麼樣子。

“如果幾個月後您還沒有用,您就回神學院,不過這次是從前門進去。您要住在侯爵家裡,他是法國最大的貴族之一。您要穿黑衣,但不是像個教士,而是像一個服喪的人。我要求您每個禮拜三次到我介紹您去的神學院裡上神學課。每天中午,您就坐在侯爵的圖書室裡,他要讓您寫些有關訴訟和其他事務的信件。侯爵在他收到的每一封信的空白處用幾句話寫明回覆的要點。我說過,不出三個月,您就能寫回信了,呈給侯爵簽字的十二封信中他可以簽上八、九封。晚上八點鐘,您整理他的辦公桌,十點鐘您就自由了。”

“可能,”彼拉神甫繼續說,“會有某位老婦人或某位口吻甜密的先生讓您隱隱約約看見巨大的好處,或者直接了當地給您錢,想看看侯爵收到的信……”,“啊,先生!”於連叫了起來,臉紅了。

“奇怪呀,”神甫苦笑了一聲,說,“您這樣窮,還在神學院裡呆了一年,居然還有這義憤。您真是瞎了眼啦!”

“難道這是血統的力量,”神甫低聲說,像是自言自語。“奇怪的是,”他稍著於連,又說,“侯爵認識您……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開始他給您的薪水是一百路易,這個人做事全憑心血來潮,這是他的毛病;他會孩子似地跟您作對。如果他滿意,您的薪水會長到八千法郎。”

“但是,您要清楚,”神甫又酸溜溜地說,“他給您這些錢,不是為了您那雙漂亮眼睛。要是我,我就少說話,尤其是絕不說我不知道的事情。”

“啊,”神甫說,“我替您打聽了一些情況;我剛才忘了德·拉莫爾先生的家庭了。他有兩個孩子,一個女兒,一個十九歲的兒子,極高雅,是那種中午還不知道下午兩點鐘幹什麼的瘋子。他有才智,有勇氣,在西班牙打過仗。我不知道為什麼,侯爵希望您成為年輕的諾貝爾伯爵的朋友。我說過您精通拉丁文,也許他想讓您教他兒子幾句有關西塞羅和維吉爾的現成話。

“要是我,我絕不讓這位年輕人拿我開玩笑;他的主動接近會是彬彬有禮的,但稍許摻雜有嘲諷,我要是接受,就非讓他重複好幾遍不可。

“我不瞞您,開始這位年輕人會看不起您,因為您不過是個小小平民而已。他的祖上曾在宮裡走動,並且有幸因一次政治陰謀於一五七四年四月三十日在格萊沃廣場被斬首。而您呢,您是維裡埃的一個木匠的兒子,更有甚者,您是他父親花錢僱來的。掂量掂量這些差別吧,到莫勒裡的著作中研究研究這個家庭的歷史吧;所有在他們家吃晚飯的清客都會不時地提到這些事,他們稱之為微妙的影射。

“您要注意如何回答諾貝爾·德·拉莫爾伯爵的玩笑,他是輕騎兵上尉和法國貴族院議員,不要事後跑到我這兒來訴苦。”

“我覺得,”於連說,滿臉通紅,“我甚至無須回答一個看不起我的人。”

“這種看不起您是看不出來的,表現出來的都是些誇張的恭維。如果您是個傻瓜,您就會上當;可您若想發跡,您還就得上當。”

“到了這一切對我不再適合的那一天,”於連說,“若是我回到我那第一0三號小房間裡,我會被看作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嗎?”

“毫無疑問,”神甫答道,“所有對這個家庭獻殷勤的人,都會徘謗您的,不過,我會出面的。Adsum qui feci,我說這是我的決定。”

於連注意到彼拉神甫的口吻是嚴厲的,近乎兇狠,感到很難過;這種口吻完全敗壞了他最後的那一句話。

事實上,神甫因愛於連而感到良心不安,他是懷著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