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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自由黨人了,像他們說的;毫無疑問,瓦勒諾這混蛋和德·福利萊先生很容易讓檢察長和法官們做出可能令我不快的事情來。”

德·萊納夫人毫無困難地服從了丈夫的命令。“如果我在法庭上露面,”她想,“就好像我要求報復似的。”

儘管她對她的懺悔神甫和她丈夫作出種種許諾,她還是一到貝藏松就給三十六位陪審官每人寫了一封親筆信:審判那一天,我絕不露面,先生,因為我的在場會給索萊爾先生的案子造成不利。我在這世上只盼望,而且滿懷熱情地盼望一件事,那就是他能得救。請您不必懷疑,一個無辜的人因我而被判處死刑,這可怕的念頭會敗壞我的餘生,並且無疑會縮短我的生命。我還活著,您怎麼能判他死刑呢?不,毫無疑問,社會絲毫沒有權剝奪一個人的生命,特別是像於連·索萊爾這樣一個人的生命。在維裡埃,誰都知道他有過精神失常的時刻。這可憐的年輕人有一些有權勢的的敵人;但是,即便在他的敵人(他有多少啊!)中,有哪一個懷疑他的了不起的才華和淵博的學識?先生,您將審判不是一個凡夫俗子。在將近十八個月的時間裡,我們都知道他虔誠,老實,勤奮;不過,每年有兩、三次,他的憂鬱症發作,甚至導致精神失常。維裡埃全城的人,我們度過美好季節的韋爾吉的所有鄰居,我的全家,專區區長先生本人,都可證明他的虔誠堪稱榜樣,他能背出整本《聖經》。一個不信神的人能堅持數年專心研讀《聖經》嗎?我的兒子們將有幸向您遞交這封信,他們是些孩子。請您問問他們,先生,他們會把和這可憐的年輕人有關的詳細情況告訴您,為了能使您相信判他死刑是野蠻的,這些情況還是很必要的。您非但不是為我報仇,反而會要我的命。

他的敵人能拿什麼來反對這些事實呢?我的孩子們親眼見過他們的家庭教師瘋狂發作的時刻,我的傷就是此種時刻造成的結果,其危險性如此之小,不到兩個月我就能乘驛車從維裡埃到貝藏松來了。如果我知道,先生,您還對把一個犯罪如此輕微的人從法律的野蠻下解脫出來有片刻的猶豫,我將離開只有我丈夫的命今才能讓我躺臥的病床,跪倒在您的腳下。

“請您宣佈,先生,預謀是不確實的,那麼,您將不會因為讓無辜者流血而自責……”

第四十一章 審判

德·萊納夫人和瑪蒂爾德如此害怕的那一天終於來了。

城市的樣子變得怪異,更增加了她們的恐懼,連富凱那顆堅強的心也不免為之所動。人們從全省的四面八方趕來貝藏松,觀看如何審理這樁桃色案件。

幾天前旅館就都客滿了。刑事法庭庭長先生受到討旁聽券的人包圍,城裡的女士們都想旁聽審判,街上在叫賣於連的肖像,等等,等等。

瑪蒂爾德為了這關鍵時刻,還留了一封德·某某主教大人的親筆信。這位領導法國天主教會,執掌任免主教大權的高階神職人員竟肯屈尊請求赦免於連。審判的前一天,瑪蒂爾德把這封信交給了權力極大的代理主教。

會晤結束,德·福利萊先生見她離開時淚流滿面,就說:“我可以擔保陪審團的裁決,”他終於拋掉他那外交家的含蓄,自己也幾乎受了感動。“有十二個人負責審查您要保護的人的罪行是否確實,尤其是否有預謀,其中有六個是朋友,忠於我們的事業,我已暗示他們,我能不能當主教全靠他們了。瓦勒諾男爵是我讓他當上維裡埃的市長的,他完全控制著他的兩個下屬,德·莫瓦諾先生和德·肖蘭先生。當然,抽籤也為我們這樁案子弄出兩個思想極不端正的陪審官,不過,他們雖然是極端自由黨人,遇有重大場合,還是忠實執行我的命令的,我已讓人請求他們投和瓦勒諾先生一樣的票。我已獲悉第六位陪審官是個工業家,非常有錢,是個饒舌的自由黨人,暗中希望向陸軍部供貨,毫無疑問,他不想得罪我。我已讓人告訴他,瓦勒諾先生知道我有話。”

“這位瓦勒諾先生是誰?”瑪蒂爾德不安地問。

“如果您認識他,您就不會對成功有所懷疑了。這個人能說會道,膽於大,臉皮厚,是個粗人,天生一塊領導傻瓜的材料。一八一四年把他從貧困中救出來,我還要讓他當省長。如果其他陪審官不隨他的意投票,他能揍他們。”

瑪蒂爾德略微放心了。

晚上還有一番討論等著她。於連不想推長一種令人難堪的場面,再說他認為其結局不容置疑,便決定不說話。

“我的律師會說活的,這就很夠了,”他對瑪蒂爾德說,“我在所有這些敵人面前亮相的時間太長了。這些外省人對我靠您而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