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灝只覺心在抽,仰頭看著貨輪上一群神神怪怪的人,饒是他想象力豐富,也猜不出他們的來歷!
那群人,有結著長辮子的,也有剃了光頭的,有坐在鐵籠子裡哭哭啼啼的,也有抓住鐵籠子柵杆大叫願意投誠的,甚至還有幾個猛人,辮子往腦後一盤,直接從貨輪上扎進了冰冷的育空河,手臂翻騰,遊了上岸。
龍灝心裡一哆嗦,無名火起,板起臉喝道:“護衛師師長周伯當!第一艦隊司令雷龍!”
“有!”
“到!”
看到Boss發火,雷龍和周伯當連忙站直了身子,後邊的龍鱗軍老人們也收起了嘻嘻哈哈,規規矩矩地快速從舢板木上走下,揹著槍,列隊站好。
龍灝沉聲喝道:“給我整編列隊,你們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嗎?出去這麼久,懶懶散散,還有一點龍鱗軍人的樣子嗎?”
“不敢忘!”
雷龍等人臉色嚴肅,異口同聲地道。
“嘿嘿嘿,這個就是龍正興的小娃娃?長的很高嘛”就在這時,一個麻渣的聲音從雷龍等人身後傳來,“聽說你本領很大?找到了金礦,還組建了部隊?”
龍灝聞言看去,只見一個乾瘦的老頭,腦後蓄著辮子,渾身溼漉漉的一披長褂,眯著眼上下打量自己。
這是剛剛從貨輪上直接跳下的猛人啊,龍灝冷靜地問道:“你是何人?”
乾瘦老頭黃豆般的眼睛裡精光一閃:“我是張月虎,是你爹爹的八拜之交,小娃娃,還不快點跪下叫過伯伯?”
周伯當一聽,臉色當即變了:“虎伯,不得無禮!”
張月虎,四十六歲,山東聊城人,幼時隨父親一輩闖關東,打拼一生,在關外有一批忠心的馬匪做手下,專門劫掠貪官惡商,擊殺俄國越境毛子,劫富濟貧!在龍灝剛出世幾個月的時候,張月虎與龍正興率領的清軍步兵交過兩次手,龍正興擒過他一次,因為欽佩他的所作所為,因此私下放他走掉!
可以說,張月虎欠龍家一條命!
這次周伯當回國,首先便去了關外,準備召集龍正興的舊部,誰知正巧遇上張月虎與人火併,便幫了他一把,活捉了那群人,裝在鐵籠子帶了回來。
龍灝不曉得這些典故,他見張月虎倨傲無禮,心中暗怪周伯當識人不明:哼,不管是誰,只要是我那便宜老爹的舊部,就可以不問清楚往回帶?哼,這下好了吧,對方依仗資歷,準備倚老賣老欺侮我了!
龍伯正巧去了夢想村的金礦,所以龍灝身邊並無一人可以提醒他張月虎的真正來歷,讓龍灝還以為張月虎是龍正興的老部下、老兵**!
這個口子不能開!阿拉斯加是我龍灝的,管你是張伯伯還是李叔叔,既然來了,是條龍給我盤著,是頭虎給我蹲著!
打定了主意,龍灝冷冷一笑:“虎伯?看來有些事你不明白啊,這裡是誰說了算護衛師何在?”
一聲令下,身後一圈的護衛師立刻提起毛瑟步槍,對準了張月虎!
“好威風嘛?讓我試試你小娃娃的斤兩!”
張月虎絲毫不懼,反而一笑後身形立刻消失,再出現時,已經逼近到龍灝佐近,一雙鐵爪,直插龍灝的胸口!
事情發生的太快,人影一花,周伯當大悔:慘也,不會是引狼入室了吧!
從歸家號下來的龍鱗軍看到龍灝遇襲,也都舉起步槍,瞄準了張月虎!
倒是雷龍反應快,見張月虎與龍灝纏在一起,忙下令道:“混賬,瞄準少爺做什麼?全部都有,給我把張月虎的部下都給扣住了,誰敢反抗,射擊!”
雷龍也是又急又恨,一路上他就對張月虎的這群馬匪多有忌憚,對他們的痞氣作風頗有微詞,可週伯當一口一個沒事,所以雷龍才睜一眼閉一眼,任由這些兵**搞得船上烏煙瘴氣!
船上下來的龍鱗軍行動迅速,立刻散開,找到張月虎的部下,凶神惡煞地用槍口對準他們。
“馬崽子們,都別反抗,我只是和龍正興的小娃娃玩玩!”張月虎的大笑聲傳來,船上船下的馬匪,正在迷茫呢,聽到大當家的喊聲,一個個都乖乖地蹲下抱頭不動,任由龍鱗軍用槍指著。
事情發生的太快,張月虎喊出這句話時,已經與龍灝過了五、六招!
張月虎是外門虎爪功的高手,他向龍灝出手,不過是為了試探他的身手,手下留了七分力!畢竟龍灝才13歲嘛,長得雖然比預計中高大,但肯定不是自己對手!
張月虎受過龍正興的大恩,俗話說大恩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