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與之相反是,四肢不勤五穀不分可以算得上是天下士人通病了。
就像現如今很多傳承有序家族對於年少高中者從來不賀一樣,不賀,並不是因為旁。而是因為你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甚至連基本常識都沒有就去做官,這並非家族之幸。甚至於,將來為禍國家連累宗族,肯定就是你。所以做官之前,必然得先了解官場,瞭解些國計民生,還要建立自己人際網路和聲譽名望。
可話雖如此說,到了一定年紀,確會有很多人就會去學習相關專業,什麼天文地理、農事水利、醫卜數術、政治軍事,但凡感興趣,都是可以學。可大部分人考取功名之前一直與八股文章奮鬥著。等到進入官場後又立馬開始學習為官之道、學習怎麼斂財怎麼打點關係怎麼往上爬尚且來不及,誰會去認真計較這稼穡之事,勸農工作就是別指望了。
還記得湖州時曾聽說過一個笑話,還是真人真事兒。
說是一縣主簿剛剛上任沒幾天,半夜時候就親自去敲知縣宅大門,三半夜,再加上那時候正值藩鎮之亂非常時期,知縣一家子以為不是著火就是有亂黨,唬了一大跳驚惶逃出。結果主簿卻對知縣說,“我想一個問題,四月裡農戶們又要忙著種田又要忙著養蠶,實是太辛苦了。衙門裡出一張告示,讓百姓們四月種田,十月養蠶不就周全了麼!”知縣跑鞋子都掉了,又好氣又好笑,問他,“十月裡哪來桑葉喂蠶!”
由這麼一個四六不著外行人當領導,耽誤了自己還好說,關鍵是還得耽誤治下百姓。
而蘇慎這會子有心學習稼穡之事,可貞自然是高興。
親自把這些年來自己收集那些個農書擺了方便易取位置,又挑選了七八本這些年來自己積累關於農事方面筆記資料並這一路上見聞都給了蘇慎,給他作參考。
而蘇慎細細看過後,又問可貞把那一箱子筆記都要了去。
對於沒有種過地蘇慎來說,其實看那些農書並非十分懂得。可是可貞記錄那些筆記資料都是可貞當初下發給農戶記錄,都是從播種開始,每日一記,有些什麼樣變化要進行什麼樣操作,發生了什麼樣變故需要怎麼應對,一目瞭然。對於蘇慎這個門外漢而言,非常淺顯易懂。
而且可貞農事方面比蘇慎起步早了十多年,給蘇慎當先生還真是妥妥。再加上蘇慎又是個謙虛好學,可貞有見識他只有自豪。可貞也不是自恃孤傲,蘇慎想要知道事兒,即便再忙她也會抽空替他找到答案。所以兩口子都上了心,便常常能靜下心來討論一番,各自增長了知識同時,倒是又多了一項共同語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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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七十三章 惻隱
要說,家庭氛圍真很重要。
兩個小傢伙見可貞蘇慎時不時談論兩句稼穡,也非常感興趣,吃進嘴裡糧食蔬果魚肉都要問個究竟。
面對兒子女兒,可貞蘇慎自是不會嫌煩,不管問什麼,都會細細告訴他們答案。也答應了他們,等到入秋後就讓他們自己種些蔬菜。
於是兩個小一連嘟囔了好幾天,商量著到時候都種些什麼。畢竟家裡能種菜也就跨院天井裡那麼一小塊地,還真是種不了幾株蔬菜。不過兩個孩子毫不以為意,每天都興致勃勃。還跑到廚房裡,問問這個能不能種,那個為什麼不能種。
小九已是懂事了,倒還罷了,可晏哥兒卻實讓可貞有些頭疼。
這樣年紀孩子,活物總是比死物得他喜歡。看著木桶裡靈動游魚和蝦子,繫著腳釦柴房邊老母雞,總是特別歡喜,上學前下學後都要找準機會逗弄一番。
可是正如汪大海家殺雞宰魚時每每唸叨一句話,“你是凡間一盤菜,我殺你莫怪。”
這些動物買回來就是要面臨死亡,而晏哥兒每每回來後不見了朋友,腦袋一歪,雖然沒哭,可情緒低落總是真真,然後這問題也就不斷了。
問魚去哪了,雞去哪了,看到桌上飯菜還要問問怎麼會變成這樣,問可貞一頭汗。
想告訴他實情吧,可真是越扯越廣,簡直就沒邊兒了。
而且這時候對於男孩子教養,中有一則就是“君子遠庖廚”。
君子遠庖廚,倒不是說下廚是粗活,是下人幹活兒,君子就不屑為之。而且恰恰相反。可貞倒是覺著歷史上那些但凡會做飯男人一個接一個都挺有出息。
像是廚師祖師爺伊尹可是宰相;老子也從做飯中悟出了“治大國如烹小鮮”大道理;大文豪蘇東坡拿手好菜東坡肉名揚四海,而且還曾寫了一首詩來介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