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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症,表現為盜汗、發抖、憂慮,產生恐怖的幻覺等——譯者注),生命垂危。然而,拉維娜是個菩薩心腸的人,連漂盪在南太平洋上的無賴和飯桶都不否認這點;她照料著阿洛伊修斯,甚至在阿洛伊修斯慢慢恢復神志以後,她對他既無管家又無錢支付膳宿費的窘境一直避而不提。

正文 第一章 潘克伯恩(2)

數ri後,一個傍晚,在“基蒂韋克”號後甲板的天篷下,大衛?格里菲正懶洋洋地靠在躺椅裡,隨意瀏覽著索然無味的帕皮提先鋒信使報;他猛然坐直了身子,以為眼睛出了問題。這簡直令人無法相信,但白紙黑字卻歷歷在目。看來,老八輩子的南洋傳奇還沒有消失。他讀了下去:

招聘

若有人願將本人送往太平洋的一座無名小島,並提供設

備把埋藏在該島的價值一百萬美元的珍寶載回,本人願與他

平分秋sè,共享成果——各得二分之一。有意者,請到“拉

維娜”客棧找弗利詳敘。

格里菲看了看錶。時間尚早,才八點鐘。

他朝亮著一隻菸斗的方向喊道:“卡爾森先生,命令水手放下小艇,我要上岸去!”

船頭響起挪威籍大副的沙啞吆喝聲,六名魁梧的拉帕島人停止了歌唱,開始把小艇放下水去。

“我是來找弗利的。估計弗利是個男人。”大衛?格里菲對拉維娜講。

拉維娜透過敞開的門,向兩間屋後的廚房裡下達了尋找的命令,就在她扭頭吆喝的當兒,格里菲發現她眼睛裡閃過一瞬驚喜的目光。過了幾分鐘,一個土人小姑娘光著腳丫子,劈劈啪啪走進來,但她搖了搖腦袋。

拉維娜顯得很失望。

她說:“您是不是從‘基蒂韋克’號船上來的?我把您的來訪轉告給那位先生好了。”

“那麼說,弗利是男人?”

拉維娜點點頭,說:“格里菲船長,我希望您能助他一臂之力。他這個人很天真,大概不會說謊,但我拿不準。您會做出判斷的。您不像我,我是個軟心腸的傻瓜。為您配一杯雞尾酒好嗎?”

大衛?格里菲回到自己的縱帆船,正偎在甲板的椅子裡打瞌睡,臉上還捂著一本三個月前的舊雜誌,忽然,船邊傳來一陣嗚嗚咽咽,撲撲哧哧的水聲。他睜開眼睛。這時,四百米外的智利巡洋艦上響起了八下鐘聲(八下鐘聲:這是船用報時訊號。每逢四點半、八點半、和十二點半各敲一下鍾,而後,每過半小時增加一擊;鐘響八下時正是四點、八點、或十二點。此時已入夜,聽到八聲鐘響,就知是零點到了——譯者注)。已是午夜十二點了。船邊嘩啦響了一下,接著又響起一陣撲撲哧哧的水聲。在格里菲聽來,那裡像有個兩棲動物,又像有人在低聲哭泣,向蒼天傾訴內心的憤懣和苦楚。

大衛?格里菲一個箭步跳到低處的欄杆前。他朝下一看,只見水面泛著一圈圈磷光閃閃、搖曳不定的波環,波環的zhong yāng有個人在撲撲哧哧地遊動著。他探過身子,伸手掐住這人的胳肢窩,以敏捷的動作連拉帶拽地把他拖上了甲板;站在格里菲面前的竟是赤條條的阿洛依修斯?潘克伯恩。

潘克伯恩叫苦不迭:“我沒有分文,只好泅水來此,但找不到你們的舷梯。看我多狼狽,請您原諒。給我一條圍腰的毛巾,再來一杯烈酒,我就能舒坦一些。夥計,我是弗利先生,您就是在我外出時拜訪過我的格里菲船長吧。我並沒有醉。身上也不覺得冷。我不是打冷顫。拉維娜今天只准我喝兩杯。我是嚇得夠嗆,心裡有點發毛,因為找不到舷梯,眼前就開始鬧鬼。您帶我到艙下去吧,我將不勝感激。您是唯一對我的廣告做出反應的人。”

他哆嗦得很可憐,和煦的夜風和艙下的溫暖都止不住他的顫抖,拿到毛巾後才有所好轉;格里菲故意倒了半杯威士忌,遞到他手裡。

他給客人穿好襯衫和帆布褲,說:“請你開誠佈公,談談你的廣告。我聽聽看。”

潘克伯恩瞅了瞅威士忌酒瓶,格里菲搖頭不允。

“好吧,船長,不過我無論如何也要請您相信,我沒有醉——頭腦十分清醒。我還要向您擔保,一定吐露真情;我一眼就看出,您是個知識淵博、乾脆利落的人。您的氣sè也很好。酒jing不曾在您身上變成幾百萬吞噬細胞的蛆蟲。地獄的大門是向您關閉的。可我是個半死不活的人。我的心已經枯萎。請您注意聽。

“我母親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