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親切有禮,膽子便大了些,“我剛見你好像遇到什麼問題了,需要我幫忙嗎?”
姑娘說著,將手裡的牌子託給蘇於溪看,那上面白底紅字寫著一個名字。
“你要接誰,要不要我幫你在上面寫上他的名字?這樣等他一出來就能看到,就不怕錯過了。”
“……還是不用了,謝謝你。”蘇於溪盯著牌子看了幾秒,到底不太好意思麻煩別人。
那姑娘卻已經爽快地拿出紅筆,“沒關係的,這上面多的是空地兒,你說我寫,快點快點,一會兒又要出來一撥人了!”
蘇於溪有些遲疑,“……”
於是,等孟沅拉著大箱子匆匆走出通道,朝接機的人群張望時,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名字赫然出現在某張大紙牌上,紙牌邊緣是一圈少女粉的夢幻玫瑰,而舉著這牌子的,是個陌生的姑娘。
再然後,他看見站在姑娘旁邊的那人。
三月末的天氣忽冷忽熱,這些日子倒是不再有明顯的降溫,與一週之前匆匆分別的時候不同,那人現在穿著深藍色薄外套,略微修身的春裝款,裡面深紫色格子襯衣,純白的衣領。
再往上,才是那張熟悉的面龐,伴隨一直以來都溫暖柔軟的微笑。
拼命忍住扔下手裡箱子衝上去抱住那人的衝動,孟沅深吸一口氣,調整一下肩膀上的揹包,大步朝蘇於溪走過去。
“哇~這就是你要接的人?”姑娘對蘇於溪調皮地眨了眨眼,“也是個大帥哥呢!不過個人覺得~還是你比較好看。”
孟沅已經走到跟前,恰好聽到後面這半句。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申訴,那姑娘已經遠遠看見要等的人,頓時興奮不已,墊起腳舉高手裡的牌子,不住左右揮動。
那是個跟姑娘年紀相仿的男孩,還沒等他完全走近,她已經迫不及待衝過去,人流穿梭中,兩個年輕人來了個轟轟烈烈的擁抱,完全渾然忘我的境界。
蘇於溪本來還想跟那熱心腸的姑娘道個別,不過現下這情況應該也不用了。
“我們走吧。”
說著,他伸手要接孟沅右手的提包。
孟沅反應過來,趕緊側身避開,“別,我自己提就行了,這東西又不重……不過話說回來,原來你跟她不認識啊?”
“她?”蘇於溪一愣,順著孟沅目光看過去,方才恍然,“你說那姑娘?哦,她是好心幫我的……”
聽蘇於溪解釋完,孟沅心裡剛剛那丁點兒沒來由的不舒爽,就這麼輕易散了個一乾二淨,高高興興對蘇於溪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孟沅萬分欠揍地說,“小酥魚,一週沒見了,有沒有很想我呀?”
這話問得——很值得推敲,不過蘇於溪也沒想歪,反而真的正經思考了一番。
要實在來說,整整一個星期都沒被某人騷擾,倒感覺日子過得十分清淨愜意,而且他一門心思忙工作,還真忘了他的朋友圈裡還有孟沅這號響噹噹的大人物。
所以一言以蔽之,他完全沒有想他。
不過這話也不便直接說,蘇於溪只是笑著不答話。
身後不遠處,那姑娘和小夥子嬉笑的聲音順著人流隱約傳過來——
“老公~我可想死你了!”
“切,我才不信……哎等一下,剛剛我就想問你了,你這牌子上面怎麼還寫著別人的名字?”
“那是我好心給人家幫忙的,那麼帥的帥哥,難得有機會碰見,我忍不住就稍微花痴一下下嘛~”
“哼!你還真敢說?”
“哎呀別生氣,再說了,我一看見你就高興得什麼都忘了,早就想不起來那帥哥長什麼樣子了,所以你瞧,在我心裡老公才是最帥的!”
“……這還差不多……”
蘇於溪聽見心內不覺莞爾,稍微搖了搖頭,他看向孟沅,而對方此時也正眼巴巴望著他。
左手一個半人高的大箱子,右手一個攝影工具提包,背後還駝著個塞得圓滾滾滿當當的旅行包。
一身風塵僕僕的模樣,大概因為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孟沅後腦勺的頭髮擰巴成一撮一撮的雜草,頭頂還飛起一兩根來,兩隻熊貓眼雖然還算炯炯有神,但估計也是因為看見蘇於溪才出現的迴光返照現象。
“還是把包給我吧。”
蘇於溪伸出手,不容拒絕的語氣。
這提包看起來不大,實際裡面裝的都是硬傢伙,真算不得輕,孟沅哪捨得讓蘇於溪提,笑著打哈哈,“沒事兒,我這一路都是自己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