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1部分

斯·德安布瓦斯,“我和我兄弟之間的訴訟案快要結束了,請相信這個復活節我就會和您在一起的。”1508年的復活節是4月23日。也許那時左右他回到了米蘭,不過這起訴訟案是否成功地解決了卻是另外一回事,因為另一封內容更加翔實的信在梅爾茲手中,信件是在列奧納多返回米蘭之後寫成的。

在佛羅倫薩時,列奧納多和薩萊(可能是洛倫佐)住在一位富裕的知識分子兼藝術家的庇護人皮耶羅·迪·布拉喬·馬爾泰利家中。馬爾泰利是位著名的數學家、語言學家,他是貝爾納多·盧切拉伊的朋友。馬爾泰利府中自由寬鬆的氛圍至少部分消除了這起令人不快的訴訟案帶來的影響。馬爾泰利府邸位於拉加大街,後來被建於16世紀50年代的聖焦萬尼諾教堂和女修道院吞併了。和列奧納多同時做客或寄宿的還有雕塑家喬瓦尼·弗朗切斯科·魯斯蒂奇,列奧納多似乎很喜歡他。魯斯蒂奇當時三十歲左右,是列奧納多年紀的一半大。瓦薩里對魯斯蒂奇曾有過一段生動有趣的記錄。魯斯蒂奇是名才華橫溢的雕塑家,還是一位“業餘鍊金術士,偶爾還做做巫師”,這使他聽起來有點像索羅阿斯特羅。魯斯蒂奇的同伴中有年輕的安德烈亞·德爾·薩爾託,這位優秀畫家的創作深受列奧納多風格的影響。德爾·薩爾託後來成了瓦薩里的老師,這就表明瓦薩里關於魯斯蒂奇的資訊可能是確鑿的。瓦薩里提到魯斯蒂奇的畫室說,“它看起來好像諾亞方舟……裡面有一隻鷹、一隻能像人類一樣說話的烏鴉,還有訓練得像狗一樣的幾條蛇和一隻豪豬,它們有一個惱人的習慣,在桌子底下扎別人的腿。”我不由想到了這樣一幅畫面:列奧納多彎著身子,對著這隻“能像人類一樣說話”的烏鴉(八哥?)在親密交談。他有多少問題想問這隻烏鴉呀!

兄弟交惡(2)

根據瓦薩里的說法,列奧納多與魯斯蒂奇友誼的結晶正是群雕《聖約翰向利未人和法利賽人佈道》,這組群雕位於大教堂對面洗禮堂的東門口上面。“他(魯斯蒂奇)創作這組群像時,除了列奧納多之外,他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他,也不讓人走到那雕刻的場地中。”這位左手揮動的人物一直被比作《博士來拜》中那位沉思冥想的老人。雖然是以魯斯蒂奇純熟的風格創作的,聖約翰的一隻手卻指向空中,這姿勢是一個標誌性的動作。

在訴訟案漫長的間歇期間,列奧納多在馬爾泰利府中開始整理自己的草稿,這記錄在了《阿倫德爾抄本》的第一張對摺紙上:

1508年3月22日始於佛羅倫薩的彼得羅·迪·布拉喬·馬爾泰利府中。這本集子毫無秩序,由我抄寫的許多紙張組成。我日後打算根據這些紙張的主題,把它們放在適當的位置,使其變得井井有條。

《阿倫德爾抄本》本身並不是“文集”,它現在(或許在16世紀90年代由蓬佩奧·萊奧尼裝訂成冊)依然極其混雜。只有前三十頁對摺紙與最初的描述相吻合:紙張、墨跡、字型和主題——主要是物理學和力學——都是統一的,抄寫日期大概恰好就是1508年春天的這個時候。但即使在列奧納多剛開始動手時,對手稿進行整理和分類的任務就突然顯得讓人畏縮不前了:

恐怕還沒來得及完成,我就會重複已經重複了幾次的事情,讀者們,這不要怪我,因為文集涉及的主題太多,我無法完全記住。哎呀,我不寫是因為我已經寫過了。為了避免這一點,對於我想要抄寫的每一段文字,很有必要瀏覽一下我已經做過的一切,以便不要再重複了。

文字笨拙是列奧納多給人們留下的印象。列奧納多已經從新聖母瑪利亞醫院那裡重新得到了這些資料,他1506年離開時曾把資料藏在那裡。這些資料現在堆積馬爾泰利府中列奧納多的桌上。這些資料雖然珍貴,卻非常雜亂。另外一則記錄使我們注意到這些資料容易丟失,遭到毀壞:“明天檢視所有的主題,把它們抄寫下來,然後劃掉那些原始材料,把它們留在佛羅倫薩。這樣要是你隨身攜帶的資料遺失了,這份成果也不會丟失。”

也正是在這時,列奧納多開始編輯那寫得密密麻麻的《萊斯特抄本》(這是以抄本18世紀的所有人萊斯特伯爵托馬斯·科克的名字命名的,抄本現在歸微軟公司的百萬富翁比爾·蓋茨所有)。《萊斯特抄本》是列奧納多所有筆記中標準最為統一的,雖然標註的完成日期為1507-1510年,它卻給人一種前後連貫,甚至是愚頑不化的感覺。抄本的筆跡小而整齊,草圖都被擠到了書頁的邊緣地帶,這容易造成近視的印象卻掩飾了抄本五花八門的主題。《萊斯特抄本》與我們今天稱之為地球物理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