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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冉么姑一騎紅塵,飛馬趕到舊司堡,正好遇見蔣團長在部署排兵。她問天恕呢?

蔣團長說去看他母親和太太去了。明天回來吧。

太太?她十分震驚地問。

蔣團長說是啊,我見過,從省城一起回來的。你還沒見你這位表嫂啊?很漂亮啊。

她並不知道覃天恕是帶著女人回來的,頓時非常失落,走神地說漂亮就好。很好。那我走了。

蔣團長說你大老遠來,一句話不說就走啊,我不也是你表哥嗎?

冉么姑突然清醒說喔喔,你看我差點忘了正事。今夜*將要來夜襲,兵力接近一個營,你們是否考慮趕快撤退,避其鋒芒比較好。

蔣團長說,我會打他個措手不及的。戰事在即,那我就不留你了,改日找機會慢慢討教。

兩人握別,蔣團長有意把她的手多拉了一會兒。她在馬上緩緩而行,突然忍不住淚流滿面,伏在馬背上抽泣起來。蜿蜒山路上,她像一個遊魂在月光下飄蕩,淚眼在月色下泛著銀光。

父親的戰爭 第八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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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勇波獨自在古鎮文沙場街上逡巡,眼看著坊肆燈火百姓炊煙,他內心深覺沉重。這是他熟悉的土地,現在他回來執掌生殺大權,關係著一方民生,他感到悲欣交集。而眼前的危機四伏,且牽連到他的故人家族,他更覺得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現在形勢十分複雜,他面對的是多股敵人,而且多在暗處。龔營長帶大部隊去舊司堡了,他擔心敵人圍魏救趙,反過來再次偷襲文沙場。

龔營長的隊伍在夜色的掩護下,沒有受到任何抵擋,就接近覃家大院完成了包圍。他帶著幾個幹部在一個制高點用望遠鏡觀察著大院的情況,看見庭院裡燈火通明,門戶洞開,人群喧雜,竟然沒有任何崗哨。他把望遠鏡交給身邊的連長,內心犯疑覺得不對勁。連長接過觀察半晌,覺得像在開慶功宴似的,提議乘其不備一鍋端。龔營長髮現他們一個個都沒笑臉,而且還有很多婦女老人,萬一他們抓了些老百姓來當掩護,這一打那就麻煩大了,上級非斃了他不可。

連長質疑他們為啥要這樣呢?等到天亮不是一下都明白了嗎?早晚他不一樣要捱打?龔營長自言自語等到天亮?等到天亮?突然驚叫啊,我明白了,他們這是圈套。

關勇波查哨後回到院裡打水洗臉,遇見已經穿上解放軍制服的楊天喜也在洗漱。他問楊天喜那個什麼蔣團長是個什麼樣的人,楊天喜說他是黃埔十三期的,正規的職業軍人,久歷戰事,非常善於用兵。雖然後來編入我桂系,但他一向自命為天子門生,對總統十分愚忠。他和我們不一樣,他有他的政治理想,也有軍事才幹,是一個很難對付的勁敵。他在這裡發難是因為與你們本地的勢力聯合勾結了,你們大軍出動,我認為他肯定會獲知訊息。他的天性不是那種守株待兔的愚人,因此我估計他會將計就計反過來打你一個冷不防。

關勇波一聽不禁冒出冷汗,說那你覺得我們能把這裡守住嗎?楊天喜說守住守不住都要付出沉重代價,只是我不知道你為何要把這裡守住?關勇波說部隊如果撤離了,這兒的人民就會遭到燒殺搶掠,那他就難辭其咎了。楊天喜誠懇地說,首長,我覺得您的判斷有誤。蔣團長現在至少還打著國軍中央軍的旗號,還以政府軍自居,用以迷惑群眾。他想要在此地紮根,他就會也以保境安民的口號欺騙大家,我們沿途走來,他也確實不許部下擾民,他不過是利用你們對人民的責任來尋求戰機。我認為,即使我們暫時放棄此鎮,他也不會在此無惡不作。

關勇波認為他說的有道理。說既然如此,我們既不死守,也不放棄。何不也打他個出其不意呢?兵者,詭道也。通知,集合。

當夜,蔣團長果然帶著他的部隊朝文沙場急行軍而來。跛豪的隊伍則十分隱蔽地朝一個巨大的山洞走去。關勇波決定帶著他的一個排在一個來文沙場必經的埡口處埋伏,緊張準備各自的掩體和位置。龔營長恍然大悟敵人的陰謀,對那個連長指令道,敵人這是在調虎離山,你帶一個排留守這裡,先別貿然進去,等天亮了觀察清楚再說。我估計他們回頭又去打文沙場去了。我帶兵去追,爭取和關隊長兩面夾擊,在運動中消滅敵人。如果有小股逃兵退到這裡,就交給你了。

蔣團長的隊伍剛進入埋伏區,關勇波就帶頭打響了第一槍。子彈雨點般射下,頓時蔣軍倒下一片。蔣團長機警地躲在一岩石後,沉穩地指揮戰鬥。他聽槍聲不是主力部隊,估計人數不多,要一班佯攻,二班和三班趕快設法從兩邊山崖翻上去,兩面夾擊。其部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