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自己是怎麼知道的,反正愛莎就是知道。
沃爾夫少將不善言辭,這種時候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更何況,現在坐滿了整個觀眾席的數千名觀眾都看著他們,數不清的視線裡還包含愛莎的母親、好友,當然,不排除也有萊斯的親戚和認識的人,比如說帕爾之前就激動地說過好幾遍他今天要來看,只是不知道坐在哪裡罷了……周圍這麼安靜,總覺得無論說什麼話都會被其他人聽到似的。
萊斯的喉嚨滾了滾,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凝視著她,沉默地將花遞了過去,動作還有幾分不自然的僵硬。
愛莎連忙站起來,收下花。將一大束百合抱在懷裡的那一剎那,她忽然有種奇異的幸福感,這種幸福感讓她忍不住微笑起來,清澈的眼睛笑得彎彎的,她抬頭道:“謝謝你。”
說著,愛莎踮起腳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結果觀眾席就爆炸了。
“——什麼情況!那個是愛莎吧!是以前經常在自由競技場裡免費治療傷員的那個愛莎吧!”
“那女孩……治療師?!”
“臥槽她剛才是親他了嗎!”
“所以他們是認識嗎?!”
“不不不,肯定不是這樣的關係!肯定是沃爾夫少將出於好意將花獻給治療師了而已!原來如此,竟然還可以這樣做……”
愛莎在經常出入自由競技場和關注世界競技賽的人群中稍有一點知名度,不過大部分人還是不認識她。萊斯雖然在比斯特的軍界和上流社會中是有名的年輕軍官、冉冉升起的新星,可是民眾知名度並不高,在沃爾德,人們對他的關注也更侷限於“極有可能奪冠的熱門選手”、“真正的軍官”、“十五歲時就拿到過極佳的成績”、“保持著最快畢業記錄的天之驕子”,不過,即使只有這些,也足以讓他成為備受矚目的選手之一了。而且,知名獸族軍官和自由競技場的人類治療師女孩有曖昧關係這一點,就足夠引起人們的注意和興趣了。
無論是出於哪方面的原因,反正觀眾席上瘋狂地沸騰了起來,口哨聲、戲謔的喊聲還有各種議論填滿了整個空間。坐在靠近愛莎的觀眾席附近的那個剛才還斷言沃爾夫少將三十五歲前絕對不會結婚的獸族,已經完全處在了癲狂狀態,除了目瞪口呆地拼命搖晃他旁邊一起來看的好友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不過,這個時候,沃爾夫少將本人卻處在一種極為興奮的狀態之中,這種興奮是從愛莎在他臉頰上印下了那個輕柔的吻開始的。現在,愛莎正抱著他送的花,臉頰微微泛著一點羞澀的紅暈,笑得很開心,這種笑容簡直讓他的心都要融化了。
對軍人來說,沒有比將自己所取得的榮耀和所愛之人分享更開心的事了。雖然這場勝利只能算是個小小的榮耀,可是愛莎的笑卻充滿了他的心,讓他恨不得將自己所有的勳章都給她。
“你……現在有時間嗎?”
萊斯站得筆直,認真地問道。
愛莎一愣,面露幾分猶豫。她原本的確是準備請一整個下午的假的,可是負責人改變了方式後,她現在理論上還是在工作中,接下來還有一場比賽……
愛莎試探地往後臺看了一眼,然後就看見今天負責在後面準備的平時一起工作的治療師同事們不知何時全都擠在了賽場門口,看著她露出各種詭異的微笑。她的負責人也在場,理解地朝她做了個“去去去”的手勢,愛莎回以無奈一笑,扭頭才不好意思地對萊斯點了點頭。
萊斯心頭一熱,可卻依然目光沉靜地看著愛莎,嗓子沉了沉,抑制住興奮地對愛莎道:“……那我在外面等你。”
“好。”
愛莎笑著回答。
說定之後,愛莎便對萊斯更燦爛地笑了笑,萊斯不知該怎麼回應才好,眼神卻不自覺地變得更加溫柔。如果不是還在眾目睽睽之下的話,他簡直想要現在就擁抱她、將她扛起來帶走。
……
這樣一來,再從平時經常一起聊天說話的治療師們中間穿過、回到後臺內,多少就讓人覺得窘迫了。愛莎好不容易從一大群“慈藹”地看著她的治療師中穿過後,臉頰已經變得通紅,尤其是平時和她說話比較多的幾個年齡相仿的志願者女孩,還打趣了她幾句。
不過,愛莎倒是沒有和她們閒聊太多,她怕萊斯在外面等她太久,飛快地進了更衣室將衣服換好,重新穿上便裝便匆忙地跑了出去。等愛莎離開後,其他治療師們才開始別的話題的閒談。
“哎呀,蒂娜·基洛特也站起來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