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活的。”亞歷克斯用指甲在上面掐了一下,那裡立刻出現了一條發白的印痕,許久才慢慢消失,好像那深紫色不是染上去地,而是面板下仍然滯留著不再新鮮的暗沉血液,:“只是為了增強這份契據的效力,在那個時候,那個魔法,巫師,亡靈,吸血鬼,薩滿,異教徒還能充斥於宮與御筵會之間的時候,這是一種普遍使用地手法。”
“那是個值得懷念的時代。”一個低沉而憂鬱的聲音接續道。
那個曾經在不死者手中損失慘重的,掌握著整個翡冷翠城邦黑暗世界的血族出現在半空中,他比起上一次見面的時候要衣著整齊地多,他向亞歷克斯微微鞠躬,而亞歷克斯回以法師禮。
“值得懷念的裝束與禮節。”翡冷翠的血族凝視了短短一瞬,然後轉過視線,沒有一個法師會喜歡被別的什麼人或非人久久注視,不過這樣足以遮擋住上半張面孔的兜帽,灰黑色地長袍,寬大的,藏住雙手的袖子,緊束腰部,並且繞了幾圈後垂下地細繩,柔軟的牛皮底面便鞋確實是令這個位面地不死者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些事情。
“那麼,”等血族輕輕地落在身邊之後,亞歷克斯向維爾德格點了點頭,:“現在就開始吧。”
維爾德格點了點頭,走進了船艙。
他們現在位於黑黝黝地大海上,海浪在黑暗中形成一條漫長的,看不見進源頭與盡頭的細線,而月光為它鍍上銀。這裡屬於撒丁西南內海,而安納多領地——一座孤零零的小島,猶如一隻孕育著惡魔的巨蛋飄浮在海面的一角,即便是人類的眼睛也能夠清晰地看到它灰白的沙灘。
十一個人類被帶出船艙,聚集在遊艇寬大的甲板上,他們均已成年,男女,老少不一,表情,心情各異,但穿著都還算整潔得體。
在接到維爾德格的暗示時,一個妖嬈的年輕女性人類率先報出自己的全名。
“瑪格麗特亞歷山德琳娜希爾多英格麗德……”
然後他們逐一報出自己的全名。
“朗西斯科維爾德保拉萊奧卡迪奧…”
“朱麗安娜路易絲埃瑪麗威廉敏娜……”
略……wωw奇Qìsuu書còm網
最後是翡冷翠的黑暗統治者報出了自己還是個生者時使用的全名,亞歷克斯開啟了那份犢皮紙卷軸:“我謹以我個人的名義,佩德羅德阿爾坎塔拉昂洛斯的直系子孫,高貴,而尊敬的瑪麗亞易莎費迪南德女王陛下的繼承者,她指定的授權人,要求諸位成立臨時法庭,就同你們先祖所做的那樣。”
“誰是被控訴的人?”翡冷翠的血族沉聲問道。
“德爾塞斯安納多以及其家族,鑑於他們違背了自己的誓言。”亞歷克斯平靜地說道:“這份契約在9紀時簽訂,簽訂者為佩德羅德阿爾坎塔拉昂洛斯,撒丁國王與他的臣子安納多伯爵——後者向前者發誓,‘我一定遵守誓言,永遠忠誠:以神的名義,在諸人的見證之下,我發誓對他(封主)真心真義,忠心耿耿。我要按照神的律法和宇宙的秩序,愛他所愛的一切,避開他所避開的一切。我永遠不會做任何令他不高興的事,說令他不高興的話。’”
“而德拉馬爾塞斯安納多以及其家族拒絕了一個藩臣對其封主應盡的義務,違背一個忠心的臣子所應遵守的信義——他與撒丁的敵人交好,他的直系攻擊了佩德羅爾坎塔拉昂洛斯的直系——所有的事實擺在諸位面前,現在就請諸位如同自己的祖先見證了德爾塞斯安納多的忠誠那樣,前來見證他的悖行。”
不死者的話語方落,率先報出自己名字的女郎微笑道:“我見證。”
其他人也一個接一個道:“我見證。”
除了神色凝重但終究沒有拒絕見證地翡冷翠血族以外,人們神態輕鬆,似乎認為這只是一個古怪的遊戲,顯然沒發現自己地靈魂在他們說出“我見證”的時候留下了一個清晰的印痕。不死者自然不會去提醒他們,輕賤語言是這個位麵人類的一大特色
冥之中地規則可不懂什麼叫作不知者不罪。
“神的律法和宇宙的秩序”,神的律法過於籠統,簡直可以說是一個隨意進出修改地bug,而宇宙的秩序又過於嚴厲——只要這個位面沒有毀滅在混亂之中,這個誓言就將始終持續下去——這也正是亞歷克斯透過託瑞兒的法術找尋到這十二位證人的緣故:只因為立誓的見證者也是毀誓的裁決者,要完成後面地事情,他們是不可或缺的。
唯一沒想到的是其中一個竟然是有過一面之緣,還被巫妖極為惡毒地威脅與敲詐過的翡冷翠血族——不過只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