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大少爺讓你跟著辦事兒,你倒偷懶躲滑的,這會子還有臉跟我要錢,我告訴你,我一個子兒也沒有,愛找誰要找誰要去。”
王通捱了老婆的一頓訓斥,漲紅了臉道:“橫豎你昨天的賞錢也不急著用,就當是我跟你借的,半個月之內,我還你也就是了,你用得著那樣橫眉豎眼的麼?”
王婆子聞言將手裡米盆往灶上一頓,狠狠的放下,發出碰的一聲重響,大聲叫道:“銀子已讓我買了米了,現在我身上一個子兒也沒有,我勸你趕快去上工罷,別仗著你以前從荷花池裡給大少爺背出來的功勞,就大著膽子在這府裡橫著走,大少爺不過念著你那回救他的情分,不願意趕你,你就老了臉皮混日子,等哪天老爺和大少爺趕上煩心事兒,你再衝著他們的火兒,給你轟出去你吃西北風罷。”
王通罵道:“你個老孃們兒少跟我在這裡叭叭的頂嘴經,分明是你私留了錢不肯給我花,還說些有的沒的說我一頓,我告訴你今天這錢我是要定了,你不給我不行。”
說著,身子搖搖晃晃的晃盪了兩下,走到了王婆子面前來,林娟站在一邊兒,只聞得那一股酒臭味兒帶著那王通身上的汗臭味道直鑽進她鼻孔裡來,頓時讓林娟差點吐了出來。這樣難聞的氣味兒便讓林娟對這王通產生了不良印象,於是也就隨著他的步子往後倒退了幾步。那王婆子見到了林娟的模樣,更是覺得自家男人給自己丟了臉面,面上一時掛不住,便狠瞪了雙眼向王通道:
“你晃過來做什麼?你這個熊樣子,莫不成還想打我不成?”
那王通本就喝得五迷三道的,聽著王婆子這樣的挑釁,哪裡還忍得住,橫著眼睛道:“你是我婆娘,我就是打了你也算不得犯王法。”
王婆子也是急了眼,挺著胸脯大聲喝道:“你打我,你憑什麼打我,我在這廚房裡整日黑夜白日的熬著,全家大小的飯都是我掙來的,你還要伸拳頭打我?你不配!”
她不說這‘你不配’這三個字猶可,一說出來,在醉酒的王通聽著,卻是刺耳得很,他哪裡還忍得,一伸手照著王婆子的臉上,通的一聲便是一記老拳,打得王婆子臉上登時就腫了起來,**辣的象是火烤了一般。
王婆子沒料到王通真的伸手打她,便哭起來道:“好哇!你個死不了的醉畜生,你真的動手打我,我跟你拼了。”說時,便舉起兩隻手來,朝著王通的臉上一陣亂抓亂撓。
這女人打架無非使用指甲的機會多,也無非是抓打撓踢扯頭髮,實在是沒有什麼技術可言,更別談力量了,只不過是亂鬧一通。若是換作平常,王通也就踢她兩腳也就是了,這時候他喝了酒正在暈乎頭兒上,他又是個男人有得是力氣,王婆子不過起初那幾下抓了他幾把,在他臉上留了幾條血道道兒,王通一躲,她如何能抓得住他。王通此時見有外人林娟在場,這又不似在家裡,覺得失了他一個大男人的面子,被自家媳婦給抓破了臉這是多麼的奇恥大辱,立時間便覺得渾身的酒氣都向頭頂衝上來了,也不管王婆子能不能經受得起,伸出手來一把將王婆子胸前衣裳抓住,向自己這邊一拖然後用力給她一甩,王婆子兩腳站立不住,早被他一下子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她雖爬不起來,但吃了虧卻是不讓的,坐在地上便放聲祖宗八輩兒的罵將起來,王通一看她這樣子,也忘了這是李府的廚房不是后街衚衕裡他的家裡,便什麼也顧不上了,一不作二不休的將王婆子反按在地上,騎在她身上,兩隻拳頭象擂鼓似的向她背上不住手的連連打去,王婆子哪裡受得住,破口大罵中便夾著叫救命的聲音,林娟早已看得兩眼都直了,但好在她家裡的爹也是打過她母親的,她也算有了幾分經驗,便瞅著空兒跑到了廚房外邊兒,大聲叫起來:“打死人了,快來救人呀。”
林娟受了幾分驚嚇,那叫起來的聲音既高昴又淒厲,若是半夜聽著倒能嚇死幾個,她這幾聲尖叫早已驚動了院裡的其它下人,那些小丫頭們雖心急但都怕王通藉著酒勁兒把拉架的也打了,只是遠遠站著不敢靠前,只幾個前院裡的下人路過聽著了,忙搶了進來將王通從王婆子身上拽了下來,救了王婆子的性命。那王婆子方才被丈夫騎著打,本來只有哭喊救命的份兒,現在看見有人來了扯開了王通,料想著自己是一時半會受不了傷害了,便膽子大了起來,便賴著身子坐在地上不肯起來,只管指手劃腳的指著王通的鼻子邊哭邊罵。
眾人見王婆子平時乾乾淨淨一個人兒,此時卻是頭髮散開了披在臉上,滿身都是土渣菜葉子,那滿臉的眼淚鼻涕交錯縱橫,簡直成了一張嚇人的鬼臉兒了。王通被幾個下人扯開,又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