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金風玉露初相逢
且說曹夢濤自海邊罵鬼回來,接到劉何之的訂單,旱情暫時得到緩解,加上其他銷售點和直銷商們的零散收入,手頭稍覺寬裕,便去增加了天安和國都兩個商場的代銷點。空閒時就想著開發產品,著手製作些大幅金畫。又買來用於媚俗的菩薩財神,生肖鷹虎一類的樹脂產品,貼上黃金,一併送去商場及經銷商展示代銷。
剛忙了沒幾天,劉何之又要了五幅《清明上河圖》,兩天內交貨,夢濤只得丟下手頭的活,去電腦公司列印噴墨膠片,製作圖案。
來這裡列印噴繪的人較多,等了一會,電腦才空出來,由馬屁精小余負責列印。先打出樣張,看了效果,加重了些色彩,然後開始噴繪。夢濤邊修改其他金畫圖案,邊聽先生小姐們說笑。
對面一位來做圖的年輕小夥子說他這些天太累,腰疼肩酸,想去髮廊找小姐按一按,只是近幾天掃黃掃得緊,怕掃進網裡去。又說昨天一個朋友在髮廊按摩時被警察逮個正著,還被記者攝了像,好在沒幹什麼,警察放了他一馬。小余等人聽了都笑。
這小夥接著又說:“我們公司有一位小姐,長得那個叫靚,但就是喜歡煲電話粥,一上班,把事情做完了,拿起電話,東家長西家短,聊個沒完。老總見她長得漂亮,忍了小半年,最後還是把她給炒了。”大家聽了都笑了起來。小常笑說:“這位老總是捨不得電話費了。”張娜說:“這種人其實很討厭的,這老總還忍了小半年呢,叫我半個月就叫她滾蛋了。”夢濤正在印表機前檢查膠片,說:“電話費是小事,業務電話老是佔著線,有急事打不進去才急人呢。”小余笑問:“這種靚女要是給你曹老闆,舍不捨的把她炒掉啊?”小常笑說:“曹老闆至少會忍上大半年。”一句話逗的滿室都笑。
夢濤正要回話,忽聞室外走廊內傳來兩個女子的朗朗笑語聲,其中一位女子咯咯地笑,笑聲爽朗,吸引的一室人都朝門外望去,小余等人立起騷動,興奮地說:“哇!美女又來了。”
說笑時二人已走近門前,就聽那個恣意而笑的女子說道:“我總不能誰請我我就跟著誰跑吧,我成什麼人了。”另一女子停下來說:“你管他!這些癩蛤蟆就是要玩玩他們,他們不是炫耀有錢嗎,那就玩他的錢。”說笑著進了門來,夢濤心下納罕,不知這位小姐是何須人也,如此言笑不拘,如入無人之境。停手向門口看去,就見走在前面的那位少女,像一朵出岫的彩雲,從門外飄卷而入,看她二十左右年紀,長得卻是
眉偃新月,眸漾秋水。芙面丹唇,望之無邪,秀姿綽態,思之忘俗。
顧盼間神思嫋嫋,行動時香風習習。意態描不出,直叫畫工棄市;玉
質詩難就,見者無不欽敬。鮮衣靚衫,顯見是久貴之人,閒情彷彿,想
必為仙鄉之客。
夢濤心下暗驚,自思來鵬都半年有餘,靚女美眉也見過不少,只是從沒見過如此神采飛揚的麗人兒。而且看上去和她好像有點面熟,只是再也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小余等人起鬨說:“朱小姐呀,想死你啦,你一天不來,我們這些人一天就沒精神,老闆都要炒我們魷魚了。”這朱小姐就笑說:“你們再瞎說,下次真的不來了。”小常笑說:“你真的不來,我們就真的死定了。”說的大家一齊笑了。同來的那位小姐笑說:“你們死定了,可不管我們朱小姐的事。”說的大家更是鬨笑不絕。
朱小姐從手袋內取出MO磁碟,問誰替她列印,小余立即笑著上前搶了過來,說了句:“願意效勞。”將磁碟在電腦裡開啟時,又問朱小姐可不可以將圖案橫過來列印,這樣可以節約PP膠紙,朱小姐說了句:“沒得關係。”
就這一句,竟使夢濤狂喜不禁,因為朱小姐剛才口中冒出的是句典型的南京話,是老鄉!夢濤心中就想著怎樣結識這位老鄉才好,一顆心便按耐不住地跳動了。
待檢查完圖片,去張娜那裡開單付款,坐下時正好和朱小姐對面。這朱小姐見對面有人坐下,抬頭看時,恰和夢濤目光對接。這朱小姐大概是被夢濤看的有些不自在,羞澀地一笑,低了頭。夢濤剛想見機和她說話,見她低了頭去,正在失望,此時又見朱小姐抬頭看了他一眼,臉上有些笑意。夢濤便心跳得厲害,但也不失時機地問道:“南京人?”朱小姐頓感詫異,說:“你也是南京人?你說得是南京話!”夢濤笑答:“老鄉。”朱小姐興奮得說道:“哎呀!在鵬都遇到南京老鄉還真不容易呢。”小余等人遂又起鬨說:“帥哥靚女認老鄉。”“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