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嘛們從地上爬了起來,個個虛弱無力,跟害了一場大病似的,走過來,一個連一個地衝陰佩君跪倒,叩了個頭,站起來走了!
陰佩君攔住了一個老喇嘛,道:“請你告訴我,‘鐵騎會’的那幾位……”
老喇嘛道:“姑娘對我等有活命之恩,我等不敢隱瞞,‘鐵騎會’的那幾位,都被送到夏大人那兒去了!”
巴三神情猛地一震,道:“要糟了……”
陰佩君平靜地抬了抬手,道:“三叔知道那位夏大人住在哪兒?”
巴三點頭說道:“就在阜城門內,‘白塔寺’後!”
陰佩君點了點頭道:“那就行了……”
又向那老喇嘛道:“你可知道那血令……”
那老喇嘛道:“據我所聞,那半張血令也已經交還夏大人了,官家怕的就是‘鐵騎會’的那幾位,這幾位已經被擒,那半張血令也就不用再放在‘雍和宮’了!”
陰佩君淡然一笑道:“這麼說我們白來一趟了……”
抬眼望向大殿那最上一級石階上,道:“幾十年修為不易,這位大喇嘛也太傻了,為人賣命,值得麼……”
收回目光望著那老喇嘛道:“諸位要是肯幫我的忙,貴掌教的死訊讓它慢一點傳出去!”
那老喇嘛道:“姑娘恐怕不知道,弟子們都收拾行裝去了,天亮之後這座‘雍和宮’就不會再有人了。”
陰佩君呆了一呆道:“這我倒沒有想到,這麼說我必須得在天亮之前把人救出,否則諸位一走,一定會驚動官家,九姑、三叔,事不宜遲,咱們走!”
立即帶著查九姑跟巴三往外行去!
那老喇嘛往大殿門口看了一眼,很快地走開了,霎時這座“福祿壽”殿前就只剩了那麼一具枯屍,仍站著不倒的枯屍。
在巴三的前導下,三個人很快地到了阜城門內“白塔寺”後那座夏府之前。
這時候,夏府是寧靜的,看不見人影,聽不見人聲,也看不見一點燈光。
可是陰佩君一到夏府前便悚然一驚,道:“好高明的陣式,好高明的埋伏。”
查九姑道:“你說什麼,妞兒?”
陰佩君道:“這座夏府裡隱有奇人,這種陣式、埋伏,跟‘天竺’又有不同,完全是正統的!”
巴三道:“據我所知,夏保楨本人就是個高明人物。”
陰佩君“哦”地一聲,道:“只是好好的一座陣式,怎麼缺了這個角,缺了這個角這座陣式就如同虛設,一點用也沒有了。”
查九姑道:“哪兒有什麼陣式,哪個角缺,我怎麼什麼也看不出來啊?”
陰佩君道:“我就是告訴您您也看不出來,夏保楨既是個奇人,斷不會擺設這麼一座如同虛設、殘缺不全的陣式……”
巴三心裡一跳,道:“姑娘,你看會不會是誰破壞了?”
陰佩君道:“三叔是說別人先咱們來過?”
巴三點頭說道:“正是。”
陰佩君道:“不能說沒有可能,只是這座陣式若是遭人破壞了,夏保楨怎麼會不知道而任它殘缺,不趕快設法補救呢,先咱們而來這人又是誰呢?”
查九姑道:“管他是怎麼回事兒,闖進去看看再說。”
陰佩君點了點頭道:“您開道吧,陣式已破,任何人可以隨便進去,現在要防的只是他府裡的高手了!”
查九姑道:“這我可不怕!”
上前揮起一掌,砰然一聲,夏府那兩扇大門硬,鈹他一掌震開了,掌力好不驚人。
她回手一招:“你倆緊跟著我身後,現在該是我顯威風的時候了。”大步闖了進去!
查九姑在前,陰佩君居中,巴三殿後,他雖不宜動手,可是真到了沒辦法的時候,也只有動手了。進前院,沒動靜!
偌大一座前院跟死了似的,一點聲息也聽不見。查九姑道:“怎麼回事兒,人都死光了!”
巴三道:“別真是出了什麼事兒了……”
只聽一個極其輕微的哭聲,從那深不知幾許的後院裡傳了過來。
查九姑一怔,“咦”地一聲道:“半夜三更的,這是誰在哭,還怪傷心的,嗯,是個女人……”
這時候巴三也聽出來了,道:“不錯,是個女人的哭聲!”
查九姑回過頭來道:“妞兒,要不要瞧瞧去?”
陰佩君道:“你看呢?”
查九姑道:“咱們是來幹什麼的,當然要去看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