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殤算計著,再有個三兩天,他們就也該到了。
她在這時候離開也好,誰知道那毒是從何而來,若所取的途徑特別,她就算再小心,也很有可能防不勝防。
現在她離開,那宅子裡只有孤獨症和鬼童二人,可以說是百無禁忌。
不管霍家兄弟耍何手段,只怕都是白搭。
至於那些下人,就只能聽天由命。
這樣想著,又覺得好笑起來。不知道那霍家兄弟在發現孤獨症與鬼童的特質時,會不會被氣綠了臉。
她一路向南而去,白麟城座在東蜀之南,是一個不算太大的城鎮。
可卻也因為城裡出了一個隱月閣,從而變得熱鬧起來。
當然,她用不著一直跑到白麟,既然告訴了萬事通要慢行,那估計自己快馬追上三天不到,應該就能見到人。
她想得沒錯,就在第二天的傍晚經了一個小城鎮時,一間敞開門的戲館中傳來的花旦唱腔引起了如殤的注意。
她並不是愛戲之人,但對這門藝術到也不排斥,偶爾在外行走時也會在戲園子裡頭坐上一坐。
可也僅此而已,完全達不到聽戲就住腳的程度。
之所以裡面的唱腔引起了她的注意,是因為那聲音和語調都是她所熟悉的。
這唱戲跟唱歌一樣,如果你很專注地去留心一個人的唱法,自然就會總結出他與別人的不同。
如果再有心去記,便會很輕易地在眾聲出將其識別出來。
而現在入了耳的這個聲音,就是秦如殤曾經很用心去記下的一個——梅梅!
沒錯,是梅梅!
梅梅會唱戲,而且唱得極好。
梅梅的風華絕代
這件事是蕭方告訴她的,她也曾易了容跟著蕭方一起去聽過一場梅梅的堂會。
據蕭方所說,這個梅梅在暗地裡開了很多個戲班子,不過很少有人知道。
這世上除了他蕭方,應該就只有萬事通沈玉知道這個秘密。
而且沈玉有很多訊息也是透過梅梅的戲班子來探聽的。
他的班子很少唱散場,一般只走堂會,混跡於達官貴人的府邸,很多人和事就是這樣被他窺於眼底,再透過萬事通傳遞出去。
而梅梅本人也經常會在閒來無事的時候唱上幾嗓子過過癮。
現在,梅梅的聲音就從戲館裡頭傳來,這一點說起來是有意外,但如果想通了,便也在情理之中。
之所以說意外,是因為梅梅從來只唱堂會,很少在外頭唱散局的時候。
可如果是為了在此等她,也給她一個提醒,那便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如殤露了淺笑,自從馬上下來,然後將韁繩隨手遞給戲館門外迎客的小廝,自顧地走進了園子。
梅梅今日著了一身粉衣,美輪美奐的女裝扮相絕對能以假亂真,讓人難辨雌雄。
而他自己也很少會在人前面將身份說破,甚至出入戲班時都會是女裝扮相,以至於班子裡和聽戲的人都相信臺上唱著的就是一個婀娜的美嬌娘。
她挑了個明不顯眼的位置坐了下來,梅梅唱的這是哪一齣她可聽不出來,但真的很好聽。
而且如殤知道,早在自己一進了這戲園子的時候,就已經被臺上之人認了出來。
雖說為了行走方便,她已經在面上罩了薄紗,可是剛剛梅梅隔空一個蘭花指,卻不偏不倚地剛好落在她這處。
語老闆有請
隨即而來的風情萬種在同一時間將這一指化做戲中嬌媚,任旁人無論無如也看不出破綻。
如殤很愜意地聽了一場戲,甚至還隨著下面起鬨的人一起往臺上扔了些賞錢。
一個女子在這種場合下很容易著了輕浮之人的眼目,當她將銀子拋上臺時,頗有幾個花公子樣的男人往她這處看來。
可是當目光落及到她擺在桌子上的佩劍時,就只能咽咽口水再又把頭轉了回去。
如殤出門並沒有故意掩飾行跡,不管是對隱月閣還是對東蜀的皇族。
如果有人要尾隨或是一路傳遞她的行蹤,那就隨了對方。
反正下一步就是救人,來此一趟就是為了扯破臉的。
之所以還罩著面,完全是不想讓自己太過惹眼的面容走到哪都被人多看幾眼。
有時候,太高的回頭率並不是每個女人都想要的。
梅梅這一出唱約莫兩柱香的工夫就收了場,有很多人並不願散去,叫囂著要他再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