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瞪著他。
伊格有些消受不了,只得轉移話題:“我告訴你一件事,讓你也解一下恨。”
派克的眼神裡面變成了是人都能明白的懷疑。
伊格也不管她是什麼反應,臉上露出一個經典的德拉科式壞笑:“我根本不知道旺帕是不是臥底,也不知道他和凱恩有什麼關係,如果不是他自己承認,我也只有對這個猜想也只有40%的信心——不過,現在是百分之百了!”
派克回想了一下他之前的行為,眼睛瞬間睜大了:“你可真敢,如果他不是怎麼辦?”
“我一開始只說了‘凱恩’兩個字,不論他是哪邊的人,只要混過黑道的,對這位一直被尼特羅壓著,從而立功心切的副會長就沒有不熟悉的。只是每個人對這兩個字有不同的理解,就算他完全是索羅斯的人,也難保不為了試探我們的身份而上鉤。而且現在情況膠著得厲害,不管做些什麼,總比什麼都沒做好。誰知道瞎貓碰上死耗子,真撞上了呢。”伊格無辜地攤了攤手:“我也只好這樣勉勉強強地把這個漏洞百出的計劃進行下去了啊。”
第17章 第17章
世事常如棋局詭異莫測,除了執子的人,誰都不知道下一步是什麼。但執子之人終究不可能全知全能,就算有再高的棋力,掌控不了自己的棋子也是枉然。
“雲海死了。”
結盟之後不過幾天,伊格還沒和旺帕商量出一個具體的章程,就不花一文地從自己謹慎摳門的盟友那裡得到了這個驚人的訊息。
流星街的人並不會忠誠於某個人、某件事或者某個理想,他們能在慾望的驅策下勇往直前,當然也會在死亡的威脅前驟然變節。誠如前文所說,一塊小小的麵包就足以讓他們拋卻一切被人類社會讚賞的情感,也足以在幼弱孩童中引起一場生死血戰。但是,雖然深知流星街人的秉性,伊格也從沒過,雲海竟然這麼快就死在了自己的戰友的手裡。
“哼,流星街人!”會被凱恩派到這裡,旺帕本身就是個聰明人。經過這些天,他也想明白了自己大概是被算計了,現在能看到伊格受到打擊,立刻就毫不掩飾地滋生出了一種酣暢淋漓的報復的快感:“你們也知道,鑑於現在流星街人衝擊的主要是舊勢力,索羅斯對現在這種情況還是挺樂見其成的,外面你們的人也沒多大損傷。倒是布萊茲那一夥老傢伙對你們的背叛耿耿於懷,把泰半的精力放在了對付流星街人身上,這次也就是他派出的人成功策反了喬莎,殺掉了那個不讓人省心的老頭的。——你們可真是選錯針對的物件了!”說完,他的目光還得意地逡巡著自己的領地,滿意地觀察自己帶來的資訊對三個人的影響。
說是對三個人造成的影響,但其實真正有反應的只有伊格一個。大概是認為對方已經沒有什麼作用了,旺帕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避著伊爾迷。伊爾迷黑色的眼睛裡眸光一轉,瞬間又恢復了平靜。——當然,這並不是指他因為被揭穿了心事而有了什麼情緒波動。他只是感嘆,作為一個殺手,他的目標至少是固定的,就算一時錯誤也是梧桐的責任,倒沒有這種選錯任務物件的擔憂。
至於派克,她和雲海並沒有太深的交集,而且在流星街,死亡本就是常事。便是對自己的同伴的死訊,他們一般也能平靜地接受並冷靜地策劃報復。因此,在聽說庫洛洛他們沒有什麼事時,她所有的擔心就化為了烏有,只是擔心地看向了伊格——旺帕的目的算是達到了。雖然伊格看著臉色只是比平時蒼白了一些,但他喉中濃重的血腥味卻瞞不了在場的任何人。——這也讓派克對他有一點小小的改觀。
從到目前為止的訓練中,伊格一直是三個人中最為冷靜敏捷的一個。殺人時毫不手軟,下手精確得好像一臺精密的儀器,無論是從手勢還是眼神中,都可以看出,這廝從來沒把自己的實驗物件看作是同一種生物。這樣的冷酷讓派克和伊爾迷在感嘆他技術的嫻熟和心態的積極(?)時,也不由得對他的冷血暗生提防。
而對伊格來說,他的冷靜與其說是生活的磨礪,不如說是一種置身於世外的態度。如果一定要說的話,就像麻瓜世界的RPG遊戲一樣,角色的死亡與殺戮與操縱者的情感無關,作為玩家,唯一能從中獲得滿足的就是殺怪和通關。但這次不同,雲海是他在這六年的生活中,除了窩金信長和庫洛洛外,唯一真實地出現在他的生活中的人。而一直以來,雲海的強大和智慧也在他的生活中扮演著類似於小說中的導師或者智者的角色。現在,他也十分確定,自己胸中的那股憋悶和胃部的陣陣抽痛與傳說中被命名為難過、悲傷、恐懼等各種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