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多了相處的時間,卻彼此並不瞭解,大多數時間都是沉默的。
於是駱蘭主動開口說道,“以前在上海時,我在外企工作,每天
都是以工作為先,忙忙碌碌地奔波在客戶與客戶之間,雖然很累,但
是心裡很充實,覺得很安定,因為我在靠自己的能力立足於上海那座
國際大都市中。”
慕玄頷首,並沒有插話,只聽駱蘭繼續說道,“現在,每天生活在
這裡,無事可做,無需辛勤工作也能夠衣食無憂,但心中卻空落落的。”
慕玄說道,“你放心,生活很快就會恢復正軌,你會再回到上海,
那裡依舊會有屬於你的一席之位。”
駱蘭嘆了口氣,喃喃道,“即便再回到那座城,一切也和從前不一
樣了,我們都回不到從前了。”
慕玄上前握住駱蘭的手,安慰道,“生活難免會遭遇變故與災難,
當災難過去,我們要有能夠重新開始的勇氣。”
駱蘭抬眸看向慕玄,試探地問道,“如果做錯了事情,是否也可以
重新開始?”
慕玄頷首道,“只要有改正的心,每個人都有回頭的機會。”
駱蘭繼續問道,“那你是否想要撥亂反正呢?”
慕玄一愣,明白駱蘭意有所指。的確這幾日以來,雖然他一直向
她保證會為她的後半生負責,但是卻從沒給過承諾,更沒說過會如何
負責。她問他是否會撥亂反正,是在問自己是否會為了白夜而不顧她
的死活嗎?
慕玄反問道,“你覺得什麼是撥亂反正?什麼是亂,什麼是正呢?
如果你覺得是應該做的事,那就是正;而我不會去做一件我覺得不應
該做的事情。”
駱蘭無言以對,聰明如她,怎麼會聽不明白慕玄的顧左右而言他,
她索性躺回床上閉著眼睛假寐,她知道她需要一個突破口,她必須讓白夜知曉兩人的關係,否則他倆只會這樣不明不白地拖下去。
但顯然這件事不能夠由她親口說出,她需要假手於他人。於是當顧靳呈深夜造訪時,她理所當然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倒會推卸責任,這難道不應該是你用自己的聰明去做到的事情
嗎?”顧靳呈聽後,挑挑眉問道。
“我沒辦法創造出人為的意外,你卻可以。只要讓白夜明天下午突
然來看我,自然可以知道我和慕玄的事情。這也正合你意,不是嗎?”
駱蘭回答道。
顧靳呈笑了笑,說道,“你倒了解我的心情。”
駱蘭回以一抹笑容,傲然道,“有一首歌叫作《紅玫瑰》,裡面有
句歌詞是這樣唱的,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你現在當然是最心急如焚
的時候,而我已經得到了一點,我沒有你著急。”
“你倒大膽,敢和我這麼說話。”顧靳呈上前,輕輕扼住駱蘭的脖
頸,帶著邪魅的笑容說道,他的口中讚歎,眼裡卻是刺骨的冰冷。
駱蘭雖被他鉗制,卻依舊沉著地說道,“你需要我幫你奪得白夜,
我們在交易,我沒什麼可怕的。”
顧靳呈詭秘地一笑,放開駱蘭,回答道,“明天她會出現在這裡,
記住你該做什麼。”
說罷,顧靳呈便往門口走去,突然,他回過頭來對駱蘭說道,“對
了,你不是在與我交易,你還沒那資格。沒有你,一樣可以有別人幫
我。所以,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駱蘭看著他如同鬼魅一般地瞬間消失在病房外幽暗的夜色中,心
中有些陰鬱。然而聰明如她,不過憂鬱片刻,就開始計劃起明天的事
情。
她知道她必須一擊即中,否則後患無窮。她閉上雙眼,腦海中閃
過一張張熟悉的臉龐,父母,兄弟,姐妹,還有那個為她而死的男人。
“我知道,你希望我過得好,對嗎?”駱蘭轉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自言自語道。
說罷,她吻了吻那枚戒指,毫不猶豫地摘下它,丟進了一旁的花
瓶中,那瓶中仍插著白夜每天帶來更換的花束,嬌豔盛開著。
建在地下的避難營是沒有陽光和黑夜來提醒你時間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