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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建康與黃陵之距,遙之又遙,既然這不是急函,那自然是早於慶王出城前發出的,為何慶王沒有對劉衍提及只言半語?我越想越不對勁,你這信函是誰交給你的?”

裴叔東聽他這麼說,也覺得事態有些嚴重,想了片刻,才道:“就……就是一個普通計程車兵啊,我連他的臉都沒有看清楚。”

“不行,我放心不下,我追上去看看。”楚沉夏說著就往外走。

左震連忙攔下他,打包票道:“沒事,我派了親兵與殿下一同去了,我那幾個士兵訓練有素,又極為可靠,是不會出什麼錯的。”

楚沉夏眉間的緊張沒有放鬆半分,搖頭道:“不,我必須親自去看看,我放……”

左震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斷他道:“殿下說了,讓你處理城中一切事務,你走了,我們幾個大老粗該怎麼辦?要去也該是我去,你就別操心了,我去你總該放心了吧,別說你連我都信不過?”

見楚沉夏眉心沒有舒展的意思,左震嘆了一聲,繼續道:“這樣吧,我帶上三百精兵如何?”

裴叔東接到左震的眼色,忙跟著點頭附和道:“我覺得這樣已經是萬無一失了,再多帶兩百精兵吧,就這樣吧,你快去吧,別耽誤了。”

左震應了一聲,趁楚沉夏還沒動作,一股煙就跑了出去,楚沉夏望著他遠去的背影,仍然不安道:“我總覺得事出蹊蹺,心中有些不安。”

裴叔東不以為意地朝他走了兩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別亂想了,不會有事的,慶王的人馬都在我們的監視下,搞不出什麼動靜來。”

楚沉夏目光一緊,腦中似乎有了答案,卻又說不出來,怔仲間,裴叔東已大步出了房間。

不對勁,這不對勁,一定是不對勁的。

無奈,這幾日各種事務纏聲,楚沉夏忙得昏天黑地,竟是一點也抽不開聲,劉衍那邊的訊息也一直沒有傳來,他一方面慶幸,一方面又十分擔憂,沒有訊息真的是好訊息嗎?

微微出神,又將頭埋於各種檔案書函之中,兩道眉毛緊皺不已。

一個滿身汙血的人從馬背上跌落下來,旁邊計程車兵一下子都圍了過去,只見那人緩緩抬起右手,吃力地從口中擠出幾個字來。

“殿下有難,快派人去救他。”

話一說完,他腦袋一沉,便垂了下去,人群中不知是那個眼尖計程車兵認出他來,高聲呼喊道:“是左將軍!左將軍!”

裴叔東在他床前不斷踱步,時不時懊惱地嘆息,待許大夫退下來,忙截住他問道:“如何?他幾時能醒?”

許大夫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左震,無奈道:“這個不好說啊,輕則兩三日,重則半月,這……”

還未說完,便被裴叔東一把揪住了衣襟,對上他驚恐的臉色,威脅道:“想辦法讓他醒來,你知不知道殿下現在還等著我們去救呢,要是被耽誤了,你負責嗎?”

楚沉夏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安撫道:“他醫術有限,何必為難他?事態緊急,我先帶兵沿著路去找殿下,你等左將軍醒了之後,得到殿下所在之處,帶兵來援助我們,如何?”

“也只能這樣了。”裴叔東咬了咬牙,忿忿鬆開了手,末了,還不忘加一句,“你這醫術和孫大夫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

楚沉夏挑了幾名騎術精湛的騎兵,朝著劉衍的去路,一路追去。

遇到分叉路口,難以決策時,楚沉夏往往翻身下馬,仔細觀察地面的足跡和草是否倒下。

在這些痕跡中,楚沉夏發現一個驚人的問題,這些腳印中竟有大部分是人的腳印,他知道左震帶領的五百精兵是騎兵,都是騎馬的。

那這些看起來新且多的腳印是哪裡的?看這腳印竟是從黃陵東湘方向來的,難道是慶王的人?

不對,慶王的人在裴叔東的監控之下,根本不可能有如此異動,而且腳印又淺又亂,不像是披胄穿甲、訓練有素計程車兵的腳印。

楚沉夏只想到一個可能,那就是慶王屠城,遺漏了一些人,那些人偷偷藏身伺機報復,想將劉衍誅殺。

想到這裡,楚沉夏只覺得心跳越來越快,手中的馬鞭奮力揮下,只願快些趕劉衍身邊,倘若劉衍死了,好不容易維持的艱難局面就要失控了。

這天下,也再無第二個仁君。

血色殘陽,照在一行人上,蹄聲滾滾,揚起塵土萬千。

行到修文縣前的一處湖邊,眾人不由自主勒住了馬,只見湖上飄了不少士兵的屍體,看樣子死了最少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