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延寧拍了拍劉青的頭,笑著沒說話,起身迎出去了。
劉青心裡好奇,也跟在他身後出去。
劉大爺和劉二叔也不由放了筷子,站起身瞧著外邊。
院門口,蔣氏和江川正僵持著,江川手上託著好些東西,蔣氏卻不敢貿然收下,一個要送,一個客氣的拒絕,自是僵持不下。
見劉延寧過來,蔣氏和江川皆是鬆了口氣,蔣氏先開口道:“延寧,你看看這江公子也太客氣了,咱們無緣無故的,哪能收這麼多東西?”
江川也忙道:“劉公子,我們家少爺說了,這是慶祝您奪得院試案首的賀禮,希望您不要嫌棄。”
別人不知道,江川卻記著三爺同自家公子說的話,這劉公子連考兩試都是案首,已經讓三爺十分欣賞了,要是府試也考得好,想必三爺二話不說,就要收下這個弟子了。
他們三爺才情出眾,在京城那麼多人想請他收徒,三爺都不為所動,這劉公子要是成了三爺的弟子,那就是頭一位了。以他們三爺這麼高的眼光,說不定也是惟一一位呢。
再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反過來,師傅對弟子也是如子如侄,他們三爺同故去的三夫人鶼鰈情深,三夫人故去前只給三爺留一個嫡女,三爺這麼多年了也不肯再續絃,膝下沒有嫡子,雖有兩個庶子,可他們侯府嫡庶分明,老夫人這麼疼三爺,對兩位庶少爺卻也不太上心,就瞧得出端倪了。
三爺就更不上心了,對庶少爺還不如對他們家少爺好呢。
這劉公子要是成了三爺的弟子,再受三爺重視的話,他們這些當下人的,少不得也要把劉公子當半個主子敬著。
現在雖然事情還沒有定論,但是能同劉公子結個善緣,也是好的。
江川的心理,劉延寧他們也摸不透,倒是察覺到他態度似乎比以往還熱絡些。
劉延寧抿了抿唇,已經知道江景行的性格,既然叫人把東西送過來了,便不會想要他退回去,客氣了幾聲便把東西收下了。
江川又笑道:“劉公子,我家少爺讓我問您,這幾日可有空?幾個月不見,少爺和曹少爺也想與劉公子一聚。”
劉延寧眼底多了些笑意,卻搖頭道:“恐怕這幾日不行,已經同家人商量了明日一早回老家,家中為了送我去考試,已經耽誤了許多農活,委實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我們家少爺說了,劉公子要是急著回老家的話,就先預訂下您回來的日子再聚了。”
劉延寧便拱手道:“行,等一回江州,定當過去登門拜謝。”
如此客氣一番,才送走了江川,關上門,蔣氏還在感嘆:“江公子真真是善解人意啊。”
劉青在旁邊點頭,心說人家何止是善解人意,還能掐指一算呢,他們剛回來,那兒就得到訊息了,派人過來道喜了,也不知道是太過關注,還是同她哥心有靈犀。
想到這裡,劉青忍不住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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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一家人又是大包小包的上路了,蔣氏和李氏坐在板車上,摸著劉青從省府買回來的料子,翻來覆去的看,又拿到劉青身前比劃了一下,才笑眯眯的道:“這料子買得好,顏色也漂亮,正適合你穿,叫你娘這幾日手腳快些,先縫一身衣裳出來,到時候你就可以穿新衣裳了。”
蔣氏最後一句話倒不是病句,她的原話應該是“到你哥辦酒席的時候”,劉延寧現在還不到二十歲,辦酒席自然不可能是成親,剩下值得辦酒席的喜事,就只有考中功名了。
不過雖然她心裡覺得孫子已經是板上釘釘的秀才了,可到底還沒有放榜,蔣氏也不好把話說得太滿,才有意把幾個字隱了去。
不過車上的幾人,對蔣氏話中的意思,都是心知肚明的。
劉大爺便也笑道:“可不是嗎,到時候青青也穿得漂漂亮亮的,像你哥一樣,給咱們家長臉!”
劉青聞言便攬了她孃的手,笑眯眯的道:“娘,聽見爺奶說的嗎?你可要努力喲。”
“小丫頭,還使喚起你娘來了。”李氏戳了戳劉青的額頭,臉上的笑容也是藏不住,“這是你爺奶疼你,換了別家,想穿新衣裳,至少得自個兒去做。”
一家人都心情輕鬆,就這麼一路有說有笑的回了落水村。
今兒正好是松林鎮趕集的日子,村裡也很多人去鎮上趕集了,有些去的晚的,回家也晚,因此一過了松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