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散場。好歹這事在最近鎮上鬧得沸沸揚揚,文老爹很容易就打聽到李強所在的醫館。
同仁醫館。
簾子掀開的時候。文氏正在喝李聰剛送來的湯,一見文老爹面上就是一喜,當即擱下碗站起來,欣喜的喊了一聲爹。
文老爹雙手背在身後嗯了一聲,跟引他進來的小夥計道過謝。看著小夥計走了出去,轉過身對著文氏頓時面色一改:“李強怎麼樣了,咋還不醒,大夫咋說的,不行咱就換家醫館。”
文氏趕緊拉他坐下。其實文老爹心裡沒啥,就是嗓門大,說話直,原本是好意,一出口就得罪了一大幫人。知道他性格的還好,笑笑也就算了,不熟悉的人還真以為他難相處。奔五十的人了,還是個啥話都藏不住的人,大大咧咧的,在別人的地盤說話也不知道收斂點。你說這話傳到大夫耳朵裡又該讓大夫怎麼想。就因為李強昨夜未醒,她把人家大夫從被窩裡鬧起來好多次,也不見大夫抱怨。現在這麼好脾氣的大夫還有幾個,強哥現在沒事了,全歸功於大夫肯出力。
“沒事怎麼不醒,你當你爹我是三歲小孩兒呢,哄哄就開心了?”文老爹吹鬍子瞪眼的問道。
“大夫說了,強哥是流血過多,有些虛弱,要多休息。剛才他才給強哥把過脈,強哥也就幾個時辰會醒的。”
文老爹還是不滿,想起狗剩說的事更是不依不饒:“出了這麼大的事,李家是怎麼回事,也沒人給我送個信兒,是不想認這門親家了是吧。我還沒死呢就瞞著我,要是李強真有個三長兩短,他們不得讓你陪葬?你又沒個兄弟幫襯,你不說,爹怎麼能及時給你撐腰?你爹我也不是泥捏的人,你說你委委屈屈做啥?說句不好聽的,要是李強沒了,我立馬讓你改嫁。我可不管你那好面子的婆婆,老大走了還抓著人家媳婦不放,想把大房的門戶撐起來,也不想想人都沒了還要那些虛名做什麼?你自個兒過得舒坦才是,管旁人怎麼看你,你又不看人家的臉色吃飯,把腰桿給我挺起來。”
“爹,你說到哪裡去了,根本沒有的事兒被你這麼一頓瞎吼,好像還真真的一樣,強哥現在不是沒有生命危險了嘛。你看那湯,還是老五剛送來的。說好的今天家裡碾麥子,人都找好了,總不能推了吧。大家都在趁這幾天老天爺放晴,想把麥子曬乾回倉,搶工搶時的,偏偏我們這房一下子去掉兩個人手,忙都忙不過來,娘也沒忘記我們,還讓人給我們送飯,咋在你口裡就是那樣的人了?”文氏知道自打娘不聲不響的離開後,怕那些風言風語刺到自己,從小到大對她護得緊。可也沒想到隨便一點事都能這麼大反應,她都是三個孩子的娘了,哪能跟做姑娘的時候比。所以聽自家老爹這麼隨意的一說。文氏頓時有些苦笑不得。
文老爹的心裡好受了些,可還是板著臉:“那我咋聽說你跪到人家面前呢?李家的男人都死絕了嗎,要你個女人出頭?”
“是我自己去的。”文氏擺手:“娘他們不知道。她們已經給強哥討過公道了,但她們是一回事。我這個做妻子的討公道又是另一回事。相公出了這麼大的事,我這個做娘子的一點反應也沒有,豈不是讓人寒心?”
“那也用不著下跪啊。”雖然心疼文氏,但人家是為丈夫出頭也沒什麼錯。但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到底還是覺得女兒有些委屈。
文氏混不在意的搖頭,小心翼翼的懷裡掏出一張紙:“這是我討回來的藥錢。”
文老爹不曾見過銀票。但也知道有大小額之分,既然李強沒事,人家怎麼可能當冤大頭似的賠你多少銀子,聽說藥錢還已經墊付了。但見女兒這麼小心,還是捧場的問了一句:“這是多少?”
文氏深深犀利一口氣:“一百兩。”
“一百兩?!”文老爹驚得站了起來:“對方是傻子嗎?”
***
“當真是一百兩?”李武有些不相信,又問了一遍。
小夥計點點頭,在場好多人都看到了,還都說您弟媳真敢開口。不過對方給了銀票,還立了字據按了手印呢。
李武揮手讓小夥計出去,自言自語道:“我還真小看了我這個三弟妹。果然豁得出去。”
放得下面子,贏得了裡子,還落了個褒貶不一的評價,這是做大事的料啊。
李武吃驚並不是因為一百兩銀子,他這些年掌櫃也不是白當的,哪能沒撈點油水。不過他都是以李聰的名義存在各個錢莊的。也沒告訴餘氏,怕那不長心的一天就嚷得到處都是。他這也是為了將來做兩手準備,誰都有個萬一呢。若不是他這些年撈了點油水,這一百兩也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