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皇上不快……”
“外面有人傳言朕殘暴不仁也就罷了,你是朕的近臣,常常隨侍在朕的身邊,你說說,朕對你們這些忠臣良將,何曾有過一星半點的虧待?朕豈是那愛計較、聽不進逆耳直言之人?見了朕,不用如此懼怕躲避。”朱溫這話自然是說給張三娘聽的,為的是和她有親近之機。
“陛下愛民如子,仁德齊天,那些誣損聖名之人,實在可恨,待臣查實,必當嚴懲不貸!依微臣看來,陛下是古往今來第一聖明寬厚的好皇帝!”張全義昧著良心拍朱溫的馬屁,連他自己也覺得汗顏不止。
江統和張三娘雖然都對這位皇帝心有鄙夷,但他畢竟是掌控著生殺予奪大權的皇帝,此時只能站在那裡閉口沉默,在心裡暗暗罵他虛偽。
朱溫笑呵呵從地上拿起那隻八塊尖皮縫成、裡面放一動物尿泡的鞠球,問張三娘和江統:“你們剛才是在蹴鞠嗎?與朕一起蹴上兩局如何?”
江統一聽大喜,驚呼道:“皇上也喜歡蹴鞠嗎?這倒是好,我還沒玩過癮呢!”
江恕在一旁沉默了半天,他是何等jīng明之人,早看出朱溫醉翁之意不在酒,見江統不明其中厲害,忙訓斥道:“統兒休得無禮!你一個戴罪孺子,怎敢與當今聖上對陣比拼?”轉過頭又向朱溫躬身施禮,勸諫道:“陛下龍體違合,還未痊癒,理當好生歇養,待來rì閒暇時再行此玩樂之娛才好!眼下,不是還有正事要辦嗎?”
張全義父子見江恕出言相助,忙隨聲附和,都勸朱溫以龍體為重,其實是巴不得趕緊將張三娘從朱溫的魔爪中解救出來。
朱溫搖手道:“朕今rì難得來了興致,必要蹴上兩局才甘心。別的事暫且推延一兩rì也不打緊……”
江恕急了,忙道:“陛下難道忘記唐僖宗故事了嗎?若不是他沉溺於鬥雞、蹴鞠之戲,怎會把大唐社稷丟失於陛下手中?陛下當知,玩物喪志,衛懿公因愛鶴喪邦身死,亦是前車之鑑!”
“漢武帝、唐太宗、唐玄宗這些聖明天子,哪個不愛蹴鞠?唐朝國祚不永,禪讓帝位於朕,和這蹴鞠有何相干?愛卿休要牽強攀扯……”朱溫yín心已起,豈肯放手?
“這位大人所言差矣!蹴鞠不僅帝王將相喜愛,民間也早已是普遍的習俗,豈不聞詩佛王維曾有妙句‘蹴鞠屢過飛鳥上,鞦韆競出垂楊裡’,詩聖杜甫亦有‘十年蹴鞠將雛遠,萬里鞦韆習俗同’之言……”張三娘聽江恕將蹴鞠說的不堪,也出言爭辯。
江恕本有意救張三娘脫離虎口,沒想到這姑娘全不通人情世故,竟傻乎乎地責怪起自己來了,一時語塞。
“來來來,小娘子、小娃娃,咱們玩咱們的,休聽他胡說八道!”朱溫親熱地招呼著張三娘和江統,哪裡還聽得進江恕的勸諫。
江統也覺得大伯有點小題大做,只是遊戲一番嘛,何必違逆朱溫之意?當時也沒往深處想,因此就算江恕示意他勸阻,他也裝作沒看見。他哪裡知道,只因自己這一時貪玩之念,張家正面臨一場滅頂之災,奇恥巨辱。
張全義父子見情勢如此,暗忖若再拂逆朱溫之意,必會惹得龍顏大怒,只好聽之任之,也存了一絲僥倖之念,盼著未必真有擔心的事發生。
朱溫見人少不能成隊,眼珠一轉,對張全義說道:“宗姡Ш尾喚��信�旌襖賜�摶黃鷯蝸罰�煥慈秒奕先夏愕募胰耍��慈碩圊砥鵠床啪⌒耍“�湟庀氯綰危俊�
張全義對朱溫卑身曲事慣了,自然是朱溫所言,無不應從聽命。他是天子近臣,深知朱溫脾xìng,已猜到朱溫意yù何為,卻沒有膽量違逆不遵。
張家內眷都被傳召而來,江統只覺一片鶯鶯燕燕、翠翠紅紅,瞧著好幾個女子姿sè都是不俗,待她們自己將身份稟明皇上時才知,其中兩個特別美豔嬌媚的,一個是張全義的繼妻儲氏,一個是張繼祚之妻林氏。
也不知朱溫附耳對張全義父子和江恕三人說了些什麼,將這三位給打發了出去。三人走時,臉上神sè怏怏無奈,江恕還遠遠瞪視了江統一眼,頗有責怪惱怒之意。江統不明就裡,想不出自己做錯了什麼。
朱溫讓他留下一起和那些女眷們蹴鞠,挑了張三娘、儲氏、林氏三人劃入自己隊中,江統到此時仍沒察覺出異樣來,反因見這朱溫腳法高超、花樣繁多,不時以“白打”技驚四座,很是欽佩,連連叫好。
朱溫玩興頗濃,江統少年心xìng,樂得奉陪,張家女眷有苦難言,強顏歡笑著討好奉陪,還得不時說些奉承諂媚話,一群人直鬥到rì薄西山方歇。朱溫下令張家